甲板,到船舱中。
不等文清辞绕过屏风,妹妹声音自舱内传过来:“没有想到,我竟这么早就见过皇子!就说哥哥这几日怎么魂不守舍,恐怕除想未来要去哪里开医馆外,也是在担心他吧。”
文清珞声音不不小,正好传到两人耳边。
闻言,谢不逢忽然停下脚步。
少年转身着文清辞轻声说:“抱歉,清辞。”
“殿下何要说抱歉?”文清辞乍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实不相瞒,我背上伤疤与父皇有关,几日他在究极寺休养,我才能有时间外诊治,”谢不逢用只有彼此能够到声音说,“三日他回龙舫,我只得不告而别。”
双浅琥珀色眼睛,无比认真地注视着文清辞。
就像是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番话背后信息,有多么骇人一般。
……在太殊宫长少年,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文清辞下意识摇:“殿下不必告诉我这些。”
少年没有说话,他终于迈步绕过屏风,走入船舱中。
文清辞顿一下,随即跟上去。
他到,船舱里除自己家人与宋君然外,还有一个人在。
人穿着一身浅红色宫装,戴凤冠,正是不久远远见过一面兰妃。
文清辞正准备礼,坐在榻上兰妃放下手中茶盏,轻轻地笑一下起身走来说:“文先生不必多礼。殿下已经给本宫说过有关于事,本宫与殿下,都应该感谢才对。”
“娘娘言重,治病救人是草民内事。”
文清辞家人,也随点。
显然在文清辞来,他们已经从兰妃这里,知道事件始末。
寒暄两句后,兰妃先是笑一下,接着缓缓地蹙起眉,似有些难地说:“实不相瞒,今日本宫来这里,除想见一见殿下救命恩人外,也有一事,想要麻烦文先生。”
或许是因谢不逢刚才话,文清辞已经对“兰妃与皇子并不信任太医”这件事有所准备。
故而到她话后,文清辞只是轻轻地点点,并没有表现惊讶样子。
“娘娘但说无妨。”
“本宫想麻烦文先生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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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舫后舱一片静谧,只有水波轻撞船壁生轻响,不断碰向耳膜。
文清辞手指,隔着一层薄薄丝帕贴在兰妃腕上。
他紧抿着唇,脸上表情有些严肃。
兰妃也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用另一只手紧攥着佛珠。
过好半晌,文清辞终于慢慢地将手放下来。
“兰妃娘娘确有身孕,”他犹豫一下,轻声说道,“不过此胎并不稳。”
“此话怎讲?”兰妃慌忙追问。
文清辞余光到,坐在一边谢不逢也在此时紧紧地蹙起眉。
“娘娘脉象,‘屋漏脉’,脉搏慢且略显无力,就像屋漏残水一般。一般而言,这脉象在中毒后最常见,”解释完后,文清辞不忘安慰,“不过娘娘也不必太过忧心,您脉象虽是屋漏脉,但并不显。就算真是中毒,毒也不会太深。”
“好,我知道……”兰妃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一瞬间就连“本宫”这个自称,都抛到九霄云外。
兰妃进宫二十载,虽没有“皇后”名,但是一直代掌后宫她,在太殊宫里自然是有自己势力与心腹。
太医署里自然也是一样。
但好巧不巧是,皇帝此次南巡所带太医,都是新入太医署没多久人。
别说熟悉,在南巡,兰妃连见都未曾见过他们。
她太解皇帝,到文清辞结论后,立刻白天子意图。
南巡一路舟船颠簸在所难免。
途中因“颠簸”而小产,是一件再寻常不过事。
沉默许久,兰妃终于将手收回去,她轻轻地笑一下:“今日实在是麻烦文先生。”
“娘娘不必客气。”
说话间,兰妃贴身侍女也端着茶盏与糕点走进来。
一直没有开口谢不逢缓声道:“这些都是雍都特产。”
文清辞顿一下,轻轻拿起一块,向少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