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归家,谢大柱他们都高兴不已。
成哥儿和慧姐儿拉着谢辞就不肯松手,直问他水匪的事儿。
柳氏盯着谢辞看了一阵,顿时就红了眼,心疼不已:“瘦了!六畜,你这出门一趟又瘦了!”
谢大柱大笑了两声:“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多给他做些好吃的,终归能补过来。”
说完,又压低了声音,用只有谢辞能听到的声音道:“六畜,你这可算是回来了,昨儿个,你伯娘还梦到你,她担心你得很,非得将我拉起来叨叨你,如今你回来,她也放心了。”
谢辞面色稍缓,大伯和伯娘关心他,他哪儿能不知道。
正要说话,叶含霜又来了:“婶子,我熬了些甜汤,特意给你们送一些来。”
“你来就来了,还捎什么甜汤来,今儿个就留下来吃晚饭吧,正好你六畜哥也回来了,我多烧两个菜。”柳氏迎了上去,高兴不已。
谢大柱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他虽是不喜欢叶含霜,可才不久,叶含霜才救了成哥儿,他也不好对人黑脸。
“可以吗?”叶含霜问着话,目光却是朝着谢辞看去的。
这些时日,她隔三差五就得来一趟,已然和谢辞这些家人修复了关系,如今,可不就是到了用的时候!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留下帮我摘一点菜,我去外头买点肉。”
柳氏说着就要走,却听谢辞声音淡淡:“不必了,我今晚不在家吃饭,知府大人办了庆功宴,我不能缺席。”
“这么说,那些水匪已经落网了?”谢大柱激动起来。
谢辞点头,那刚到宣州府的几艘匪船,才刚开始作恶,就被宣州府兵打了个落花流水,好不狼狈。
宣州府兵们拍手称好,唯有他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不过,在这种时候,他也没有必要泼大家冷水。
“你的事要紧,六畜,你不用管我们,快去快回!”
“是啊,是啊,六畜,你忙你的!”
谢大柱和柳氏说完,柳氏又回屋给他拿了一身新做的衣服,如今,她家六畜已经是知府大人的师爷了,自然和往常不一样。
以前的好些衣服,已经穿不出去了。
那是一身素色长衫,谢辞道了谢,去小帐中换上,再出来时,见叶含霜竟还没走,他眉头微微挑起。
“谢大哥穿这身衣服真是好看!”叶含霜看着他,忍不住夸赞。
谢辞面上没有多余的神色,只跟幼儿弟幼妹说了几句,又看向了马车的方向。
他回来许久,也不见她下来,想来,她是不会出来了。
谢辞垂眸,面色如常地和柳氏他们道别。
“婶儿,我忽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儿,就不吃饭了。”叶含霜寻了个由头,忙跟着谢辞往外走,“谢大哥,你说那些水匪都落网了吗?多亏了你,不然,这附近的百姓还不知道会这么样!”
谢辞头也不回,大步往前面走。
那模样,俨然就像是压根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叶含霜追了一段路,也没跟上,不由心慌。
一月的时间如今已经过了一大半,若再拿不下气运子,只怕······她不甘心!
好歹,她和谢大哥还共过苦,谢大哥怎么也得比剩下的两个气运子好攻略。
她必须得继续努力,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认输!
谢辞走后,卫窈窈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了。
她从车上下来,柳氏饭菜也好了。
吃的是藿香焖泥鳅,泥鳅是晚间谢大柱去河沙地里干活儿时,顺道打捞的。
闻着味儿倒是极香,只不过,卫窈窈实在吃不惯那味道,只吃了两筷子,便没再夹过。
饭后,卫窈窈带着野狸子在附近消食,刚过了一片竹林,野狸子就猛地朝前方扑了过去,霎时间,一团黑影闪过,很快就和野狸子打成了一团。
野狸子龇牙咧嘴,下了狠手,那黑影也不弱,两方对峙,竟谁也没有占上风。
卫窈窈看了一阵,觉着无趣,当即唤了一声:“回来!”
立马,还战斗在一处的野狸子和黑影便消停下来,齐齐往她这处来。
“流风参见郡主!”黑影跪在了卫窈窈面前,那野狸子看了看流风,又看了看卫窈窈,看出他们是熟识之人,身上的戒备倒是少了好些,当即走到了卫窈窈身旁,往她身上蹭个不停。
流风抬头扫了一眼,忙又收了目光,但那脸上的不解却是如何也掩不住:郡主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个玩意儿?真丑!
似是看出了他心中腹诽,奶唧唧的野狸子又朝流风龇了龇牙。
“何事?”卫窈窈伸手摸了摸野狸子的脑袋,倒不觉得他是因为寻到了裴元稷。
唯一的可能便是太子收到了她的信。
果然,流风双手递了一封回信过来,卫窈窈拆开一看,里面寥寥数笔,未谈及她去信的内容,却全是关切的问候之语。
她幼年曾随母居宫中,和太子以及裴元稷他们相伴长大,自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太子的笔迹。
卫窈窈勾了勾唇,心知自己那封信是去对了,当即不急不忙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