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王氏又用帕子抹了一回眼泪,越发像个被继女为难的委屈模样。
卫窈窈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一脸受伤之色:“爹爹便是这般想我的?”
长信伯微愣。
“爹爹可知道,我过去时,便听她与旁人说母亲的不是,母亲再是不好,那也是爹爹的嫡妻,是爹爹的脸面,她作为填房,怎能不维护爹爹和咱们伯府的脸面?”
王氏瞪大眸眼看她,一时,连装可怜都忘记了。
倒是叶含霜反应了过来:“没有,父亲,都是旁人说的,我娘压根没搭言。”
“是啊,是啊,伯爷,我怎能说那些话!妾身跟了你这些年,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王氏连忙开口。
“你虽没有明说我母亲,但是,你竟目光短浅,只为一己私利,纵着旁人说,你可曾想过,旁人说爹爹的嫡妻,便等同于是在说他!”
长信伯面色沉了几分。
王氏看出他动怒了,灵光一闪:“我如何知道他们会说公主抛下伯爷离京的事儿,宫中贵人众多,我一个填房,哪儿能管住他们的嘴?”
说完这话,她又小心地看了长信伯一眼。
她深知,这是长信伯心里的一根刺,不论如何,此事,都会翻篇。
果然,长信伯在听到这话之后,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此事,休要再提!倒是你,如何能当着那些人的面折辱含霜?”
卫窈窈不解。
“如何便是折辱了?爹爹与我母亲成婚前,可没有婚娶,而且,你们膝下,就独我一女,伯府哪来的大姑娘?那般说她,已经是抬举她了!”
“你!”王氏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又拿捏不了卫窈窈,只能红着眼朝长信伯看去。
长信伯被女儿说得一阵心虚,先前那强硬的口气稍缓。
“也怪我,未曾跟你提起过,在你之前,还有一个长姐,只是,后来,她不小心走失,才不久才寻回来。”
王氏和叶含霜同时看向了长信伯,两人都不由得有些紧张。
长信伯这便是想要叶含霜认祖归宗了。
若今日能顺利,那明日,伯府大姑娘认祖归宗的消息一放出去,昨日席间那外室之言也会不攻自破。
然而,卫窈窈却没有给她们这个机会。
“哦?我记得,我母亲和爹爹成亲后,就有了我,我又如何会有一个长姐呢?爹爹,你莫不是骗了我母亲,其实,你那时候,便有了妻室?”
“怎么会!”长信伯下意识否定。
多年前,长公主还颇受今上和太后的喜爱,虽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致使他们交恶,但毕竟是天家的血脉至亲。
若哪日,陛下或是太后又念着长公主的好,要追究他隐瞒婚嫁,求娶公主之事,他······
长信伯不敢想下去。
但是王氏攥了攥手心,一个大胆的念头浮出水面:“郡主可曾听说过双生子?”
话一说出口,王氏眼里渐渐坚定起来。
她虽想和女儿相认,可自己出身低微,只怕霜儿也会被她拖累。
若霜儿是和丹阳郡主一母同胞的姐姐就不一样了,她也会是郡主,日后,定嫁得不差。
而此事对伯爷有利无害,她相信,他会默认此事。
长信伯和叶含霜同时看向了王氏。
祠堂中静了一瞬,猝然响起女子清凌凌的笑声。
“这上京城,除了兵部侍郎赵家出了一个双生子,谁家还能有?我母亲当年进宫,因故早产,接生的可都是宫里的老人,你若是愿意编,就编得再像一些。”
这话倒是提醒了长信伯。
他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的心,猛地被拍了回去。
“郡主,你便要如此逼迫你父亲吗?当初,是我无名无分便要跟你父亲,和你父亲无关,含霜确实是你父亲的长女,我如此说,也不过是不想让你父亲难堪罢了。”
王氏声泪俱下,偏要在今日,让她家霜儿认祖归宗。
“哦?既是长姐,为何害我?”卫窈窈反问,朝流风使了一个眼色。
长信伯还没有反应过来,流风已经押着那几个街溜子过来了。
叶含霜看到那几个街溜子的时候,面色变了变,总算明白为何迟迟等不到这几个街溜子的好消息了。
王氏没看到女儿面色发变,仍强调:“郡主这是什么话,好端端的,霜儿为何要害你。”
长信伯也不怎么信。
他这长女柔柔弱弱,刚入府中,便得了一个好名声。
如何是那种心思恶毒之人?
然而,正这时,那几个街溜子齐齐指向了叶含霜。
“是她,就是她!是她让咱们坏郡主清白的。”
“是啊,就是她,郡主,我们和你无冤无仇,若不是她给了咱们银钱,咱们断断不会打你的主意!”
“郡主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长信伯和王氏被街溜子的指控之话,震在原地。
“我没有,我压根不认识他们!”叶含霜赶忙道。
王氏也回过了神来:“是啊,伯爷,霜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一看这群人便是被刑讯逼供的,他们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