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脸色越发难看,早前派出去的冯平迟迟不归,后来,他派去的几个内监倒是回来了,但都得了同样的结果:宫中严守,他们压根就没见到郡主,就被赶了出来。
这在往常是不曾有的。
太子思来想去,便想到了谢辞。
“参见太子殿下。”谢辞伤情刚刚见好,见到太子前来,一如寻常地给他行礼。
太子见了他,开门见山道:“前些时日,阿窈被父皇留在了宫中,我让人连连去打探,却没有她的消息,依先生看,要如何才能救助阿窈。”
“圣上是郡主的舅父,兴许,他留郡主,也并无其他意思,殿下是不是想多了?”谢辞面色不变。
“不,不可能的!”太子摇头。
他连皇祖母都请动了,偏偏,父皇还是刻意留阿窈下来,便是十分不正常。
“若,若是圣上不放人,谢先生可有法子?”太子看向谢辞,面上带着探究,“我观先生与阿窈也是有故旧的,阿窈若真出事儿,先生就一点儿也不着急?”
“宫中的主子是当今陛下,臣就算再急,也不能如何,太子亦如是,除非······”
“除非什么?”太子面色一紧。
谢辞朝他笑了笑:“除非,太子成为那高座上的主人,那我们势必会有法子。”
“大胆!”太子怒喝。
谢辞平静地看着太子,一言不发。
太子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过激了一般,胸口一阵起伏:“那是造反,不可行!若我当真那么做了,岂不是和二皇兄无异!”
“既是如此,太子又何须来寻我?太子在怕什么?”
“孤什么也不怕!”
太子声音有些不稳,显然,他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淡然。
他又看了谢辞一眼,便匆匆离去了。
待他走后,折戟从暗处出来:“太子恐怕不会按着主子给他安排的这条路走。”
谢辞淡淡一笑:“他会的!”
作为旧朝一手带出来的储君,他即便是身子骨再不堪,却也是懂得为君之道的。
他骨子里的刚直不会允许他任由庆文帝发疯!即便是弑君夺位,也在所不惜!
谢辞凉薄一笑:“不过,他需得一把火,宫里那位也需要······”
不出两日,上京城中便传出了庆文帝强留臣女的丑闻。
这消息,越传越快,转眼,就传到了庆文帝耳中。
庆文帝气得摔了手里的折子,目眦欲裂地盯着那传话的内监。
内监心中惊惧,只后悔没管好
“陛下消消气,奴才日后一定好好管理那些碎嘴之人,定不会让这种事儿再发生!”
“都拖下去砍了!”庆文帝冷冷说完,已大步出了殿中。
内监双腿一抖,险些没尿出来。
庆文帝一心向道,不问世事,可好些年不曾发过这么大的怒了。
“拖下去,将那些个碎嘴之人全拖下去!”草草说完,内监唯恐再引圣怒,又急忙跟上,直追着庆文帝去了叶含霜那处。
叶含霜一看庆文帝来势汹汹,面色不善,心头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自那日庆文帝走后,便前后派了一些道人来为她口中的招魂术做准备,如今这番来,只怕是等的不耐烦了。
想及此,叶含霜赶忙道:“陛下,招魂术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还需得选一个吉日。”
“选!”
“十日以后。”叶含霜话没说完,就被庆文帝打断,“十日太长!三日以后!朕要看到一个结果,若你骗朕,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庆文帝说完,拂袖而去。
叶含霜知道庆文帝所说不假,待他一走,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抽了力气一般,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半晌,方才想到了什么一般,急忙用意念召唤系统:“系统,顺着护城河的河道,真的能出宫去?”
【是,宿主不用担心!】
叶含霜叹气,哪儿能不担心,如今她忽悠的可是一国之君,若真逃不脱,日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但,她无论如何,都要逃出这里,即便没了前两个气运子,还有第三个气运子!
无论如何,她都要攻下第三个气运子,只要她攻下了第三个气运子,她将会拥有比卫窈窈更多更好的一切。
当然,在此之前,她绝对不会让卫窈窈好过!
庆文帝不是想拥有他心中的爱人吗,她自要助他一臂之力!
也不知道卫窈窈被她那人面兽心的舅舅玷污后,会不会无颜存活于世!
一想到那种场景,叶含霜竟少了一些即将走上逃亡之路的恐慌,多了一些诡异的期盼!
傍晚时分,天上飘起了雪渣子。
卫窈窈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立马有宫娥前去关窗,换炭盆。
她剥了一块蜜橘吃,笑吟吟地看着一旁,正帮她抄写经书的宫娥。
“你和谢辞是什么关系?”
那宫娥三缄其口,一如半刻钟以前,她将一张写着谢辞字迹的纸条递给她时的场景。
卫窈窈也不恼,直接将她适才递给自己的纸条拿出来,又看了看。
“啧,谢辞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