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卫窈窈猛然起身。
流风一五一十地将情况叙述了一遍,末了,还不忘道:“郑世子近来日日都去那处私宅,即便不留宿,也会待上一两个时辰。我们的人已经反反复复确认了好些时日了,不然,也不敢跟郡主复命。”
“红玉知道吗?”卫窈窈稳住心神,一种愤怒之感油然而生。
这怒气,是冲着郑淙,更是冲着叶含霜。
真是不曾想到,克己复礼,整日将规矩挂在嘴上的郑淙竟还有这样的一面,简直是道貌岸然!
还有那叶含霜!
早知道她会有这些动作,她当初不如就趁早了结了她,倒还省了这么多麻烦!
“郑世子每次去私宅都极为小心,郑夫人应该还不曾发现。”
流风刚刚说完,卫窈窈抬步就往外走。
“小祖宗,你这是要去哪儿!”
“忠勇侯府!”
卫窈窈领着流风一路到了忠勇侯府,正逢赵红玉从寺里进香回来。
多日不见,赵红玉整个人都圆润了几分,连着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和往日的干净利落大相径庭。
卫窈窈看着她,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倒是赵红玉面色红润,径直拉着她,就往院中引。
“怎么想到到我这处来了,你若再不来,我也得托人去请你了。”
卫窈窈见她笑得灿烂,闷了半晌,方才开口:“你近来如何,在忠勇侯府可还习惯?”
赵红玉从她面上看出了一丝肃色,不禁失笑。
“有什么不习惯的?还能有谁将我欺负了去?从小就没谁敢欺负我。这侯府上下,皆好相处,特别是侯夫人。”
赵红玉顿了顿,脸上笑意更浓:“她待我极好。我母亲去得早,入了侯府,我早就忘了母亲是什么样的,如今,却生了一种母亲还在的感觉。”
卫窈窈听得这话,心中一片复杂。
赵红玉见她不说话,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不免担忧道:“丹阳,你是不是想到了长公主······”
“没有!”
赵红玉却不信她的话:“都怪我不好,我不该提这些。”
卫窈窈却忽然不在意她都说了些什么,只拉过她的手,一双眸眼紧紧盯着她:“红玉,郑淙待你好吗?”
“夫君他自是极好的。”赵红玉的脸上,多了一抹不自然的羞赧。
卫窈窈皱眉:“有多好?”
这话,倒是将赵红玉问得一愣。
卫窈窈又接着道:“若,若是他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儿,你?”
话未说完,有丫鬟匆匆捧来汤药,霎时间,屋子里便充斥了一股子苦涩药味。
“怎么忽然喝了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卫窈窈的目光在那汤药上顿了顿,神色一紧。
赵红玉见她紧张成这样,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能有什么事儿,我身体康健着呢,你莫要胡乱担忧。”
卫窈窈不信。
好端端的,那为何要吃药?
赵红玉手不自觉地往小腹处摸了摸,目光朝四下看去,方才凑到卫窈窈跟前:“我应是有喜了。”
卫窈窈愕然看她,下意识惊呼了一声:“这么快?会不会搞错了?”
许是她的反应实在是太大,赵红玉被她唬了一跳,随即笑开。
“不会弄错,我的月事向来很准,从未像这次一般,而且,我已然有了一些反应,想来我。”
不等她将话说完,卫窈窈已然起身。
“怎么了?”赵红玉有些意外。
卫窈窈张了张嘴,目光掠过她尚且放在小腹上的手,终是摇头。
半刻钟后,她从忠勇侯府出来。
流风见她一人出来,有些意外,就听她沉声道:“去叶含霜那处。”
流风颔首,驾着马车一路赶了过去。
正值下晌,巷中极为安静。
流风在木门前敲了一阵,很快就有婆子应了一声,待她将门打开,卫窈窈二话不说就往院中走。
那婆子适才反应过来,赶忙追了上来:“你是谁,我家主子可是有大来头的,这可不是你能擅闯的地方!若我家主子怪罪下来!”
婆子话还没说完,一把长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随即,流风冷声道:“大姑娘在哪里?”
婆子身上一软,险些没吓摊在地:“什,什么大姑娘。有,有话好好说,犯不着动刀动枪的。”
卫窈窈压根没看她,径直往里面走。
正这时,屋门被人打开,一道古怪的香料气味扑面而来,与此同时,女子欣喜的声音传来:“郎君回来了?”
那香料······俨然有男女助兴之效!
卫窈窈恍然明白郑淙为何乐不思蜀了,原来,叶含霜还真是喜欢用这种下作的伎俩!
卫窈窈看着叶含霜那张脸,冷冷勾起了唇角。
叶含霜显然没有想到卫窈窈会出现在此处,脸上笑意僵住,抓着门板的手微微用力,指甲在木板上扣出了深深指印。
“郎君?”卫窈窈嗤笑,“不知道叶姑娘叫的是哪一家郎君啊。”
叶含霜不说话。
卫窈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但见她穿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