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思心如死灰,像个木偶一样坐在沙发上直直地望着前方。
她不说话,也不看沈凛逍,用自己的方式宣泄着内心的怅然。
沈凛逍心里难受,在司思额上落下一个吻,当作一切没发生似的对她说。
“乖,我先去公司一趟,明天我们就要出国了,集团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我晚上会早点回来。”
沈凛逍走后,司思听到了房门上锁的声音。
这下她是真被沈凛逍关起来了。
司尝试着敲门,求助莫姨,但是遭到了莫姨的拒绝。
沈凛逍今天心情尤其不好,她不敢再随便放司思出去。
莫姨不帮忙,她也没有手机,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她绝望地靠在沙发上,合上眼皮,全是沈凛逍那张忽冷忽热的脸。
长久的心烦意乱让司思的情绪已经跌落到了极点。
肚子又传来隐隐的疼痛感。
司思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一阵坠胀的感觉忽然袭来。
她疼得倒在了沙发上,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她咬牙忍了过来。
那股疼痛过去后,司思整个人都虚脱了,全身被冷汗覆盖,身体莫名发冷。
司思拿了个小毯子盖在身上,随后精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已是晚上。
努力掀开重重的眼皮,只觉得头好晕。
瞳孔聚焦了半晌,才发现沈凛逍不知何时回来,坐在一旁淡淡地凝着她。
司思半坐起来,吞了吞干涩的喉咙,浑身无力的感觉越发强烈。
“睡醒了?有没有饿?”沈凛逍看着司思苍白如纸的脸,不由担心地问:“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司思艰难地摇了摇头,主动迎上他的视线,寒凉启唇:“沈凛逍,放我走吧……”
沈凛逍面色无异,自动屏蔽这个话题。
他打开桌上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条设计感十足的名贵翡翠项链。
他一边给司思戴上,一边自顾自地开口:“L&E今年出的新品,我觉得很适合你。”
司思任由他为她佩戴,乖得像个孩子。
但目光中透着浓浓的的反感和厌恶。
司思想开口说话,但是身体的不适感越来越严重。
沈凛逍也注意到了司思面颊上一层一层的薄汗和血色尽失的脸,他紧张起来,柔声询问。
“司思,你怎么了?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司思已没力气出声,看向沈凛逍的目光越发迷离。
沈凛逍见此,心跳漏了一拍,拥向司思的同时,司思已经坚持不住倒在了他的怀中。
沈凛逍怔了,抱起司思准备往医院赶。
可就在掀开毯子的那一瞬,司思身下却是一滩刺眼的鲜血。
……
经医生全力救治,司思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
沈凛逍不相信,红着眼问医生:“平时产检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流产!”
“流产有很多原因,也许是孕妇自身身体的因素,也许是一些心情方面的因素。”医生尽力解释。
“如果孕妇长期心情不好可能会导致内分泌失调,容易出现神经系统功能紊乱和睡眠障碍,从而诱发胚胎发育异常和流产。”
听到这儿,沈凛逍哑然了。
这段时间,司思确实经历了太多事情,这些大大小小零碎的事足以将她压垮。
更何况她肚子里的孩子……
沈凛逍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早就痛心疾首。
为什么,老天连他和司思最后一丝牵连都要残忍斩断。
他要怎么办才好……
何声在一旁,唏嘘不已,劝着沈凛逍。
“沈爷,你和夫人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你别难过,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夫人身体养好才是重要的。”
沈凛逍看着病床上的司思,心如针扎。
“何声。”沈凛逍忽然问:“我是不是不该留她?”
何声不知为何,看到沈凛逍少有的脆弱一面,鼻子酸酸的。
世人都觉得沈凛逍身居高位,财权皆有,没有弱点,没有忧虑。
只有何声知道,他也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也有喜怒哀乐,他也需要被人疼,被人爱。
可是,好像这么多年来,沈凛逍一直在学着怎么对司思好,却忘了自己,才是那个需要被别人爱的人。
何声心疼他,想哭但忍住了:“沈爷,太痛的话就别留了……我不想看你难过。”
沈凛逍哑着声:“可是,她离开我会更痛。”
何声鼻尖凝起酸涩,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凛逍。
过了一阵,沈凛逍涩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说,她醒来后发现宝宝没了,她会不会怪我?”
何声连忙说:“沈爷,夫人流产和你没关系啊,别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沈凛逍凄凉一笑:“是因为我,把她关在房间,是因为我,让她情绪崩溃,也是因为我,没有及时关心她的身体,所以才会……”
何声叹气:“沈爷,你别这样想……”
“好了,你先出去吧。”
何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