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掌门拧着眉心,像是心中仍有几分猜忌与怀疑:“你是说,你能够随意出入青镜崖?” 便连他们都是几人合力才拼得几分资格,冒险闯入又差些被那七阶妖兽吞入腹中。 而眼前这女子,竟能随意出入,可见其在羡之心中地位价值几何! 几分猜忌随着风清瑶怯怯地点了头后,彻底落了地。 “大师兄仁厚,清瑶便是被师兄从风家村救回,这才没有变成个孤女,后又拜入无量仙师门下。” 说着,风清瑶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泪花:“多亏了大师兄,清瑶心中对待大师兄是无比的尊敬与钦佩,也定是不会猪油蒙了心去残害大师兄的!” 几位仙师互视一眼,掌门犹豫再三这才收回了佩剑,淡声道:“先起来吧。” 风清瑶这才小声啼哭着起了身。 彼时,宋国皇城中。 宋帝急召,敬亭侯夫人卧病在床,身子孱弱不便入宫,安庆郡主代为入宫。 “陛下还在朝堂以议国事,还望安庆郡主暂在此处等候。” 正午的阳光极为浓烈,洋洋洒洒地落在人身上起初还觉着暖和,久了便叫人有些难耐。 而此时此刻站在白暖暖身前这个大太监,便是前几日同国师前来敬亭侯府的那一个。 也不知是哪里的了面,竟能让他耀武扬威至此。 身后还跟着神情怯然的兰草,小心翼翼地为她撑起了一把油纸伞:“郡主,您小心些。” 那大太监一瞧,登时便炸了,兰花指捏着翘起,直指着,但仍有几分怕,指头一歪,指着兰草那小姑娘,骂得意有所指。 “天子脚下,黄土之上,你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竟敢如此撑伞不敬?你信不信我这便向皇上道言,啊?!” 兰草整个人瑟缩了一下,有些委屈地从油纸伞下挪了开,乖却地站在了直照的浓阳下。 “你再指一下,试试?” 白暖暖眉心一拢,脸色避不可免地冷了下来。 近些时日来和傅羡之待久了,就连他那不怒自威的冷厉也学到了几分。 直叫人看着心底发慌,脊背僵硬。 大太监脸上耀武扬威的神情骤然一滞,脸色变得有些发白,连忙往后退了两步,留出来了个觉着安全的距离。 这才是梗着脖子,朝着白暖暖一阵嗤弄:“安庆郡主这是说的哪里话?岂非是对天子陛下心生不敬?!” 无端的便降下了顶极大的帽子。 白暖暖神色不变,只淡然地抬起了手,单手扣住了大太监的手腕,本就翘起的兰花指在她的手下翘成了个极为不可思议的弧度。 尖锐的哭喊声骤然被拔高了音量。 “安、安庆郡主!” 大太监疼得泪花都彪了出来,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是个徒劳无功,急得当场口不择言。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安庆郡主是想要滥用私刑从而藐视天子之尊吗?!” “咔嚓”一声轻响,大太监眼神都跟着晃了晃,一股惊慌失措如流水般席卷了他全身。 “断了!” 面上带着几分鄙夷,白暖暖一把将他的手腕给甩开。 却不曾想这个太监,看着身材高大却极为阴柔,她便这么一推便跟没有骨头架子似的,全都要散了。 这么一瞧,白暖暖才倒像是那个顶顶的恶人。 “吱呀”一声,身后漆红厚重的大门猛地被人从里头向外打开。 听到声响,白暖暖特意瞥去了一眼,并不惊奇于在这儿看见了国师。 国师还是那般神情模样,目光错过那不停叫唤的大太监,微微敛眸,笑了一声:“安庆郡主何故动怒?” 白暖暖冷着张脸,并不言语。 “国师大人!” 一瞧见国师,大太监便像是有了主心骨般,踉跄着从石阶上爬了起来。 太监帽歪了大半,勉强扶正,整个人也显得分外滑稽狼狈。 生动形象地将“趋炎附势”这四个字描绘了出来。 扫过大太监,国师脸上的笑偏移了少许,满是温和地笑了一声,腕中的佛珠串泛着冰冷的玉色,是上好的岁供白玉。 “不过是个不起眼的阉割奴才,若是惹了安庆郡主心中不快,又何必伤着了自己的手?” 他说得极为风轻云淡,轻描淡写的,仿佛是在说今日的天色一般。 话音刚落,那大太监像是不可置信般瞪大了双眼,双腿跟着一软,便整个人栽倒在了石阶上。 “国师大人这是何种意思?” 扫视一眼,懒得去管那大太监现下是何种的惨样情状。 只觉得,片刻都不想再和这个莫名古怪的国师谈论下去了。 国师视大太监煞白的脸于无物,笑声说道:“今日陛下原只是受了有心之人的挑拨,本就是与郡主、侯爷是一家,又岂会多加怪罪于郡主的身上呢?” 白暖暖瞧了他一眼,眼中的嘲讽并不多加以掩饰。 跟在国师身后的官员心头起火,却也被国师一并拦下,不轻不重地呵斥了一声:“本官正与郡主相商,你们还不全都退下?” 各个官员,皆都面露气愤。 落在她的眼里。 ——也不知道这国师是给他们灌了多少的迷魂汤? “郡主尽可放心,花楼神火一事,微臣已替侯爷与郡主洗清了嫌疑。” 倏地一声传音入耳,一抬眼便瞧见国师那张笑盈盈的脸闯入眼帘。 偏生面子上还不忘拂下,抬手作揖,几近只手遮天的国师折了腰,向白暖暖放低了姿态。 “这次是微臣查办不严,必当自行前往刑部受罚,只望安庆郡主与陛下之间莫生嫌隙才好。” 场面话都被他说全了。 她似笑非笑,勾了唇角,扫了一眼在国师后头急匆匆赶出来的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的手中还拿着份圣旨,后头跟着好几个年纪尚轻的小太监。 神色之中很是匆忙。 瞧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