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悠悠荡荡晃走后,又是一年秋。
岳嘉一即将上小学,岳靳成让他去的是一所私立的国际学校。与儿子相关的重要选择上,付佳希一般不插手左右。
嘉一周岁的时候,她就对岳靳成说过一句话,“儿子你有份,你是他的爸爸,也将会是他成长过程里,最重要的一个角色。”
事实证明,岳靳成将父亲的角色,诠释得很到位。
从不推诿缺席孩子的成长,在岳嘉一面临各种无措,疑问和选择时,他总会和他站在一起。
对,是和岳嘉一。
他从未给过付佳希任何所谓的“母职”枷锁。
用他的话来说,一个女人,鬼门关走一遭,诞下新生命,她已是抱着失去自己的决心。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一个男人,怎么还能有立场,有理由,去指摘她做得不好,没有所谓的尽职呢?
付佳希起先还很担心,“这么小就寄宿吗?嘉一会不会闹腾?”
岳靳成说:“闹不闹的,他都要上学。况且我觉得,咱们的儿子根本不会不开心。”
果不其然,岳嘉一对即将到来的小学生活充满期待。
付佳希善意提醒,你要寄宿,每半个月才能见一次爸爸妈妈。
岳嘉一拍手叫好,“Yes!”
付佳希:“……”
岳靳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笑得眼角上扬,与她默契地交换了眼神。
晚上睡觉时,付佳希还在念念有词,“他只是觉得很新鲜,新事物没有尝试过。等上了几天学,一定会哭的。”
岳靳成说:“哭就哭呗,也没有硬性规定,说男孩子不能哭的。”
付佳希忧心,“他肯定会很想我。”
岳靳成见怪不怪的语气,“谁没有想过你?我也想过。我想了你那么多年,他个小子,想一会儿又怎么了?”
付佳希拧了拧眉心,忽觉不对劲,“不是,岳靳成,你怎么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的喔?”
岳靳成学她语气,傲娇得很,“是的喔,我就吃喔。”
付佳希笑着在床上翻了个滚,顺势趴去他身上。
她不重,又刻意放轻了身体,压不着他。
付佳希伏腰,侧脸轻轻贴着岳靳成的坚硬的胸膛,很喜欢依偎着,听强有力的心跳声。
岳靳成嗓音沉了沉,“也行,不吃醋,吃点你的别的。”
付佳希对当中的某个字眼过敏。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个男人,这么热衷于…嗯。在一起这么多年,互为彼此的唯一,付佳希其实是有法子治他的,唯独他使这招时,下流到无法接招。
索性,把他的嚣张气焰掐熄。
付佳希无辜道,“不好意思啊,我今天生理期。”
岳靳成不上道,“你明明是每个月的月初,4号或者5号。”
付佳希愣了愣,这都能记住?
“提前了不可以呀!”
“哦,提前了二十多天?”岳靳成平静道,“可能我明天需要休假一天了。”
“嗯?”
“带你去看医生,做体检。”
真可恶,一点嚣张气焰都没掐着,反倒引火自焚了。
岳靳成真是把此生唯一热衷姿势实践得淋漓尽致,付佳希觉得自己是一条小溪,源源不断地赠予水源。
他宽大温厚的掌心,挪至她的膝盖,稍稍向外用力,低沉的声音似暗夜的蛊惑,“再分开点儿,你会更快乐。”
随着他的节奏,心跳仿佛被狠狠拿捏。
付佳希庆幸,幸好明日周末,可以稍稍休养体力。
“诶。”她问:“你为什么总执着于这个?”
岳靳成声音还是哑的,“不是你说的?说我太……你不喜欢。”
太什么?
付佳希回想许久,“啊,大?”
雄性激素的本能刺激,岳靳成无论何时听到,都依旧澎湃。
“不是,你可能搞错了。”付佳希无法直面这一个美丽的误会,她艰难解释,“其实我当时的意思,不是那个大,而是你年龄有点大。”
为了这件事,岳靳成大概自闭了一星期有余。
付佳希恰好要出差去上海几日,也算给了他疗伤的独处空间。未来数年、数十年的时光里,只要一想起这件事,都能让她笑很久。
如此一想,岳靳成倒也释怀了。
能让付佳希快乐,也算功德一桩。
几日后,付佳希从上海出差回津城,刚下飞机,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佳希姐,好久不见。”
确实许久不见,竟是万钰。
咖啡店。
万钰环顾一周,感慨道:“我和你上一次见面,也是在这家店。”
付佳希问,“你的店,开起来了吗?”
万钰惊喜,“你还记得?”
“嗯,你说,你想开家丧葬用品的店。”
万钰点点头,神色难掩骄傲,“开业快一年了,生意还不错。”
付佳希颔首,“恭喜。”
万钰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虽然不比从前,但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亲手挣的,花得有底气,腰杆挺得直。”
付佳希抿了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