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婉黎正惊讶之时,马上就有人送过来一把吉他。
前奏一响,殷婉黎立马对陆毓泽刮目相看,这可不是一般的专业,没有长年累月的苦练可到不了这样的水平。
陆家少爷果真是不同凡响,自己可不能露了怯。
一曲老歌,老太太唱的气势磅礴,威势不减当年,赢得满堂喝彩。
很少有人知道,老太太年轻时候可是专业学过声乐的。
出乎意料的是,陆毓泽不仅用吉他伴奏,也唱了男声部分,铿锵有力,抑扬顿挫,看来也是练过的。
反观殷婉黎,毕竟只是演员,哪怕训练过声乐,也比不过专业学习过的人,竟在三人合唱里落了下风。
不过她倒是无所谓,其他人也知道这是助兴之举,不会认真评判什么。
却有一个人似抓住了什么把柄一般,掌声结束后就笑嘻嘻的冲着殷婉黎道:“殷小姐这是不够卖力啊,还是能力不行啊?唱得怎么还比不上我们老太太呢?难道你们艺人的职业素质就是这种程度?那岂不是人人都能进娱乐圈混了?”
她不喜欢殷婉黎,视殷婉黎为敌,用词就毫不客气。
同时还希望逼出殷婉黎粗俗的用词,让人看看一个娱乐圈小明星不学无术的粗鄙本质。
殷婉黎却是不气不恼,微笑道一句:“隔行如隔山,我是演员,到底不是歌唱家,怎么好拿着歌唱家的专业技能,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这番话不卑不亢,抬高了歌唱家,又不贬低自己,实在说的妙。
柳知妍却不依不饶道:“虽然说隔行如隔山,到底都是艺人。旧社会怎么说,戏子对吧?旧社会的戏子那可是什么都得会的,怎么,殷小姐这是承认自己连戏子都不如了?”
这话就说的太过了,用词用意赤裸裸的歧视演员职业。
殷婉黎身为客人,不好在此时计较什么,便转开了眼睛,忽视她说的话,泰然自若的坐下。
只委婉的说:“如今的人的做事,哪个不是凭本事吃饭?会吹的会弹的会唱的会演的,不过是一种爱好。有人把爱好做成职业,正是两全其美,没有什么不如人的。至于,有人看不上这些,没有这些爱好,又歧视这些职业,也不是这些东西本身有错处。”
其他人谁敢得罪柳大小姐,此时见殷婉黎都不计较,忙哈哈一笑,算是打了个圆场,想把这事揭过去。
柳知妍以为自己把炮口对准了殷婉黎,只是为难了一个戏子。
而在座众人身家不俗,心里未必看得上戏子。
况且柳家家世煊赫,众人也不会在这里下了自己的脸面。
却不知她这番话早不止得罪了另外一个人。
陆毓泽脸色阴沉如水,也不理众人的圆场,冷冷向柳知妍道:“柳小姐好高的眼力,把别人都贬下去了。只不知我今日唱歌如何,可入得柳小姐的贵耳?”
是啊,你柳小姐贬人家殷婉黎为戏子,那陆毓泽也唱了歌,陆老太太也唱了歌,还是和殷婉黎一起唱的,你柳知妍把他们置于何地?
难不成也当成是戏子看了?
即便没有这意思,可你柳小姐如此看不上戏子,那跟戏子合唱的人,想必也入不了你柳小姐的眼了?
陆毓泽本来满心愉悦地和殷婉黎合唱歌曲,来庆祝自己祖母的生日。
听了柳知妍这话,刚刚有多少喜悦,此时就有多少怒气。
可是柳知妍说话口无遮拦,把自己和奶奶都骂进去了,他也不好直接点出来,平白让长辈挨了骂,只能这么隐晦的说出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可这么克制了,怒气自然就没法发泄出来。
陆毓泽在黑着着脸扮冷静。
陆老太太却是随性的人,知道孙子不好说明白只能忍着,便道:“柳小姐高门贵姓的,自然看不上歌舞弹唱之流。老太太我偏偏爱这些,想来也该归入戏子之流了。只是柳小姐也知道,那都是旧社会的事了。如今,整整建国七十年了,我这个老人家都没有抱着那些陈腐的思想过日子。柳小姐青春年少的,怎么满脑子都是腐朽想法?”
她看众人都安安静静的听着,又补充道:“我们陆家,当年也是从一无所有里打拼出来的。如今纵然薄有家业,却也不敢忘了都是从老百姓身上赚出来。何况,大家在座的谁不是老百姓?搞职业歧视那一套,莫不是想重回旧社会吗?”
老人家一番话,说的都是朴实无华的话,却义正言辞,又饱含人生经验。
听得在座众人赞叹不已,有这样的家庭教育,也难怪陆家历经四代,屹立不倒。
早有伶俐的人捧场道:“都是老百姓,在座哪有旁的人?老太太年高德劭,说的话都是至理名言,咱们都受教了。”
也有人道:“老太太说的是,我劝大家珍惜现在的日子,都好好当个老百姓。”
一场生日宴,因老太太一番话,顿时得到升华。
殷婉黎终于想起来陆毓泽这个名字哪里耳熟了。
这不是本省第一大集团公司陆氏集团继承人的名字吗?
也难怪她一时没有想起来,陆氏家族向来秉持“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的黄金法则。
哪怕陆氏集团每年对本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