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分明都有些醉意了,说话虽还清楚,脑子却只管说着自己所想,难以接收外界信息了,便有些答非所问起来。
殷婉黎无奈,只得把目光对准了黄与琛。
黄与琛把大半杯酒都留在吧台,并未喝完,确实毫无醉意,看见殷婉黎询问的眼神,忙道:“就是划船的事儿呗。本来说你和明哥在湖上荡舟呢!这季节荷花也开了,荷叶也翠绿,在湖上划船一定很好玩。”
殷婉黎笑道:“荡舟的只有明哥,我才上了船,就被导演勒令下来了,连体验都没体验到。这谁跟你们说的啊?被骗了啊!”
殷婉黎心中有数,刚刚在湖边遇到的嘉宾只有鱼赛金,只怕是她提到了,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但她也不想让众人以为自己和马子明当真有什么暧昧关系,干脆直接挑破。
黄与琛正待开口,鱼赛金却抢过了话头,三分醉意伴着摇摇晃晃的身姿,竟把平平无奇的一件事说出十分的旖旎来。
“是啊,婉婉姐虽然没坐稳明哥的小木船,嗝,······不得不下来,可这不是,一下来就立马又登上了又登陆哥这艘小酒船嘛!哎,不对,”她这么醉着,竟然还能发现自己的比喻有误,“陆总怎么是小船呢?明明是一艘大航空母舰了。婉婉姐这回还能坐得不稳当吗?那肯定是更安安稳稳更顺顺利利的了。真是让人羡慕啊。”
鱼赛金浑身酒气,这音调还九转十八弯了起来。
方才若说只是浑说,这次说的可全是醉话了,颠三倒四的不成个样子,可这话中的含义却是真真有意思,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谁能听不出来呢?
虽然明面上是说殷婉黎和马子明湖中划船的事情,但是暗含的深意却实在让人难体会到好意。
“没坐稳明哥的小木船”,看似是描述两人登上小木船,殷婉黎坐不稳当下来了,却也暗示了殷婉黎试图搭上马子明这艘快船,却没能搭得上,被赶了下来。
“下来明哥的船立马登上陆总这艘航空母舰”,岂不是在讽刺殷婉黎眼见搭不上马子明了,立马调转方向,开始朝陆毓泽身上使劲儿。这才放弃上一个大佬,立马就跟更大的大佬搭上了线。
而且,听听这句“登上了”,好像殷婉黎当真跟陆毓泽达成了什么交易似的。
还有这句“陆总”,也真是够精细的,竟然还没忘了特意点出陆毓泽的身份和财富身家。
不过描述“陆毓泽”是航空母舰也确实没错,跟在场嘉宾比起来,身为节目冠名商的陆毓泽确实身家丰厚,也不知鱼赛金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嫉妒更多些,还是嘲讽更多些。
短短两句话,看似模模糊糊,说得还真是精准。
偏偏她这话全是醉着说的,也是就着殷婉黎和马子明划船的事情说的,虽然听来实在刺心,却也让人无可反驳。
若真的反驳了,岂不是不打自招的心虚了?
但这话也确实不好听,连年龄最小的黄与琛都只接了半句话就停下了。
他先时还没听出来,仍是笑道:“怎么没坐稳明哥的小船,金金姐,你不是说明哥划船的技术看起来当真是不错的吗?”
随后就反应过来鱼赛金这话听起来实在不对,后半就越说越小声,直至听不见了,也不敢再接话。
这还真是退一步越想越气了,殷婉黎也不忍耐了,直接冲着鱼赛金道:“你说大家我和明哥划船的事情,是不是也想去湖上划船游玩?怎么,现在又看不上小木船了,不打算去了吗?”
殷婉黎说完,只觉得自己说话过于温和了,哪有怼人的样子,立马又向身旁几人笑道:“想必你们刚刚说的大事,就是组团去划船了吧?既然想要去,那不如现在商量一下,谁想去谁不想去,确定一下人数,倒是也好租船,也好安排救生衣啊什么的,怎么样?”
黄与琛眼珠滴溜溜四处一看,见陆毓泽缓缓点头表示要去,白灿音和宫商羽见状,也表示要一起去,黄与琛忙高高举起右手,还拉上乐安安,“要去要去,我跟安安姐也去。”
鱼赛金虽然酒精上头,借着酒意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恶心人,却还是不敢违拗大趋势,只是刚刚已经讽刺了殷婉黎,这时候要怎么说才能不继续得罪人,又把自己择干净呢?
鱼赛金把眼光放到了同在旁边酒意深沉的马子明身上,假意自黑道:“嗯~,婉婉姐,我想去我想去。刚刚我说你不坐明哥的小木船了,那也不是说看不上的意思,是我想坐坐而已,婉婉姐别抛下我,我一个人还玩什么呀!是不是我把陆哥比喻成航空母舰,婉婉姐不高兴了呀?对不起嘛!我现在嘴巴乱说话,你就当我瞎说的呗。”
她这半嗔半怨的,柔丝丝软绵绵地撒着娇,话也说得直白,看起来也诚心诚意,众人都知道她嘴巴毒,却也不认为她有什么特别的坏心眼,娱乐圈里混生活的,都懂得给人三分薄面,何况是在镜头前,于是都吵吵嚷嚷道:“看来是喝醉不轻啊,也该回去歇歇了,别耽误小白和羽哥晚上的工作。”
殷婉黎虽心里不快,方才浅浅刺她一下也就罢了,又不能能真的当着镜头互怼起来,于是笑道:“满嘴的醉话,赶紧回去歇着吧!”
既是调笑,也表露了关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