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于此时,丹阳子和裴从司二人展开大战,丹阳子明显是处于下风的那个。
并不是他实力弱,而是有深坑的牵绊让他无法离开,只能被动挨打。
这样的战斗刚一开始,顾剑就已经在心里分出了胜负。
“要不要帮他?”丁牧央明显更担心裴从司以全胜之姿战胜丹阳子。
毕竟裴从司能够一击击败艾煜和天青两人。
其实力明显不是真神一两重那么简单。
顾剑摇头道:“就算裴从司神通更胜一筹,可丹阳子也不是好相与的。”
“他皮糙肉厚,灵力恐怖,更别说还有长生丹相助,实力必然更上一层楼。”
“如果没有疯掉,那裴从司如何是他的对手?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丁牧央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
顾剑则转身来到裴少云的尸体边,黑漆漆的长生丹落在地上。
这用鲛神之肉制作的长生丹,比用凤元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但就算他和丁牧央不吃,至少也要毁掉,否则这东西早晚是个祸害。
然而下一刻,他的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哭泣的声音。
那哭泣声瞬间让他的手僵住了。
顾剑看着自己的左手,诅咒便在这只手中,而他的力量也一直在与诅咒抗衡。
以至于他几乎失去了对左手的掌控,所以才从龙爪变不回人手。
但现在看来,鲛神的声音明显对这种诅咒有影响,甚至可以说是控制。
顾剑转头看向道观大门,此刻丹阳子二人已经分出胜负。
丹阳子浑身上下七八个窟窿,蓝色的鲜血流满了全身。
裴从司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将军。
他眼中杀意四射,浑身上下一处伤口都没有。
手中雷枪一闪而过,丹阳子瞬间被穿了喉咙,眼瞅着是活不了了。
顾剑看向裴从司,裴从司也看向顾剑。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错,灵力从体内向外开始蔓延。
这二人,一人双眼中雷霆跳动,另一人五行之力附体,剑意在眼中隐而不发。
“把长生丹交出来!”裴从司低声说。
顾剑疑惑地看向裴从司:“你要它何用?”
裴从司听后,看了一眼满地的焦炭,怅然一笑。
“哼哼哼。”他自嘲地低哼着,“说得也是,你身上穿着大将军甲,那,王陵将军还好吗?”
顾剑摇头道:“我没见到你说的这位将军,只看到过他的遗体。”
“他很早之前就死了。”
说着,顾剑右手一挥,一封信从纳戒中飞出,摇摇晃晃地飘到裴从司的手里。
裴从司读完之后,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哀色:“信都没写完,看来是重伤不治了。”
“你走吧。”
顾剑说:“依我看,是你走才对,我还有事没有做完。”
他瞟了一眼深坑,那深坑下的鲛神,他必须见上一面,至少也要问问诅咒的事。
否则连自身诅咒怎么解除都不知道,隐患实在是太大了。
裴从司脸上的神色给人一种“什么都不重要了”的感觉。
他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将地上的焦炭全部收走,说:“你自便吧,我立个碑。”
离开前,顾剑忽地说道:“我倒是有件事比较好奇,大皇子扳倒一位战功卓越,驻守边关,手中掌控大军的大将军,老皇帝没有动作吗?”
裴从司哈哈一笑:“皇帝?他是个什么皇帝,不过是个病秧子,被国师用各种丹药吊了几百年的命。”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哪有半分皇帝的样子。”
“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偏偏各方都想让他活着。”
“就说国师吧,如果老皇帝死了,国师当然不会再有现在那般超然的地位,所以穷尽自己毕生学识,他也要保住老皇帝的命。”
“幽冥秘阁阁主赵无极也希望老皇帝活着,他可能猜到了什么,所以战队二皇子。”
“再就是二皇子了,如果老皇帝死了,太子一继位,他也就死期将至了。”
“其他的小角色我就不说了,总之,我若拿着长生丹回去,除了大皇子之外,便是各方势力的座上宾,能换来不少好东西。”
顾剑心中有数,至于身后的丹药,他没动。
他走到深坑后一跃而下,丁牧央也连忙跳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跳入坑中,身后的裴从司将焦炭深埋在道观的中央,又立了块碑。
上面没写刺青军的字样,而是用长枪刻下:王家军之墓。
立完碑后,他转身来到丹药的旁边。
长生丹上沾满了灰尘,裴从司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深坑的方向。
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他忽地捡起长生丹,又一口吞下。
没有天帝神血经的裴从司,头上赫然长出了一双牛角。
他强忍住体内的剧痛,没一会,全身皮肤就变得和丹阳子一模一样。
但同时,他脸上的刺青却悄然消失。
如果顾剑在场的话便能看到,从裴从司脸上的刺青处,忽然飞出了一个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