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上完了厕所的韩扬跟往常一样,端着脸盆进厨房打水准备洗漱。
看到水花在厨房,他乐呵的说了声早安,却没想到“咣当”一声,水花直接丢了手里的搪瓷脸盆,慌乱得退后了两步。
韩扬看得一愣,“没磕着吧?”他一边说一边上前帮水花拾起脸盆,想递给她,但水花却像是见鬼了一般,胡乱嘟囔着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了?”
韩扬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他还得去上班,也顾不上深究,跟平常一样洗漱好,家里没饭,就回屋拿了张粮票准备去食堂吃。
正要走,苏星若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刚才什么动静啊?”
“吵醒你了?”
韩扬走到床边,拢了拢苏星若的头发,看她睡眼朦胧的应了一声,突然想起昨晚水花就是这样反常,但苏星若没说原因。
“水花到底怎么了?你等会儿起来,记得问问她,要是哪里不舒服或者家里有事儿,趁早说出来也好解决。”保险起见,韩扬还是提醒了一句。
苏星若的瞌睡被韩扬这话瞬间吓了个干净,但韩扬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抱着衣服已经出了房间。
难得的,苏星若起了个大早。
韩扬已经走了,但水花还在房里。
水花那念头也不知道从哪儿被勾起来的,但她现在这个状态,吃不好也睡不好的,日子久了对身体也不好。
可这才几天,就算去医院查血也验不出个啥……
对了!验不出个啥!
苏星若脑中一阵灵光闪过,随即抬手就敲响了水花的房门,“水花,你要实在不放心,咱们去医务室查一查,肯定没事儿的。”
房门被打开,水花怯怯的站在屋里,眼下青黑一片,显然昨晚肯定没睡好。
“真的……可以查么?”
苏星若笃定的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简单吃过早饭,苏星若跟水花就一起出了门。
路上她特意交代水花,“到了医务室,你只管去抽血,要查什么怎么查,我去跟大夫说,你现在到底是未婚的情况,到那儿也不好说,都交给我就行。”
水花不疑有他,“嗯,我知道了。”
一大早,医务室里根本没什么人。
按照路上说好的,水花坐在外头,苏星若进办公室跟医生开单子。
她挺着大肚子进了办公室,顺手就把门给带上了,“大夫,家里的亲戚有点不舒服,想查一查,看看是不是怀孕了。”
“最后一次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的?姓名?年龄?”丁医生倒是没有多问,毕竟跟苏星若也算熟人了。
“王桂花,22岁,”苏星若信口胡诌,完了数着手指编日子,“最后一次例假是在30天以前。”
丁医生笑着觑她一眼,“你怎么不让她自己进来啊?你说的对么?”
“肯定没错,她乡下来的有点害羞,你就别为难她了。”
“行行行,不为难。”丁医生刷刷写完化验单,让苏星若躺下摸了摸肚子,“你这骨盆情况,有可能会早产啊,最近耻骨这里会疼么?”
苏星若点头,“会,前一段是白天疼,最近睡觉的时候也疼。”
丁医生随即又拿听诊器在她肚子上听了听,“你这肚里是个急性子的娃娃,最近可得一直谨慎点儿,你这已经足月了,孕晚期随时都有可能生,可别大意了。”
作为医学生,苏星若还是很能理解大夫的关怀心的,“谢谢你了,丁大夫。”
她在丁医生的搀扶下坐起来穿好鞋,拿着化验单就出了办公室,拉着水花就往化验室那边走。
化验单是验尿,小护士递了个量杯出来,苏星若指挥水花去厕所装尿,然后又给人家递进窗口去,俩人坐在长椅上等结果。
水花的手一直攥来攥去,手心里全是汗。
苏星若怕她把自己的手给揪破了,赶紧抓住了她一只手,“肯定没事儿的。”就算真的有事儿,现在来测,也是没事儿。
就是因为笃定这个,苏星若才会带她来这儿。
毕竟说什么都不如医生的化验结果管用,而且就算真的有什么,紧急避孕药的时间也过了,就算要做人流,也只能等到时间合适。
与其一直这样被折磨,她倒是希望水花能宽心一天是一天。
部队的医务室,来的都是军属,大家都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化验室的小护士接过尿样,就让苏星若他们在外头等,也就半个小时不到,就把化验结果给了出来。
上面只画了个减号。
“这……是啥意思?”水花虽然认字不多,但这个减号她还是学过的。
苏星若笑着给她解释,“意思就是你没怀孕,这回放心了吧?”
“真的么?”水花还是有些怀疑。
苏星若就指了指化验窗口,“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大夫啊,大夫又不认识你,肯定不会骗你的。”
水花眼眶红红的,还真起来走到了那窗口。
听见里头管化验那小护士跟她说明了减号的意思,她的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没怀孕也不用哭嘛,你还这么年轻,以后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