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跑!你肯定跟那个小偷是一伙儿的!”大妈在车上,还指着苏星若污蔑。
无奈的苏星若理都不想理她,理了理衣服正要走,突然发现刚才那个被污蔑咸猪手的中年男人站在后车门,却被几个人拽着不松。
“你跟那个小偷肯定是一伙的,你不能走,把钱还给我们!”
这些人纯属就是污蔑了。
刚才看热闹的时候,一个两个把男人不当人的数落,现在知道是小偷故意声东击西,却又抓着男人要赔偿,这些人的脸皮是真厚啊。
刚才以为他是咸猪手,就觉得那张斯文脸下是个败类。
但这会儿看那男人被一群人撕拽得毫无反手之力,苏星若又觉得,这书呆子也太弱了。
正义感作祟,苏星若把书包往后一撩,上去拽着男人的衣裳,抬脚就冲车门上头踢过去,那些人本来也知道让男人还钱不现实,只是看他文文静静好说话,想碰碰运气,见苏星若这样来硬的,直接就松了手。
脱身了的男人怔怔看着苏星若,但还没等他开口,车上的人开始骂骂咧咧,就在这时,司机师傅喊了一声:“下车的赶紧下,别耽误后面人上班!”
那些人立马噤声了,毕竟都赶着去上班,丢了钱本来就倒霉,再迟到了扣工资更不值当。
车子很快开走,但也有那不赶时间的,跑下来拦住了要走的两个人。
“说吧,你们那个偷钱的同伙在哪儿,今天你们要么把钱还给我,要么跟我去派出所,要不然别想走。”女人说完,把胳膊一抻,直接挡住了俩人的去路。
这女人长得黑黑瘦瘦的,看起来也三四十的年纪,刚才在车上倒是没闹,这会儿看起来义正言辞的。
苏星若抬手一指,“派出所在那边,小偷应该跟那女的一起下的车,上一站是图书馆,你可以去报案。”
“我不去报案,我就认住了你俩,你们肯定跟那两个小偷是一伙的!”
一直文弱没吭声的男人也无奈了,“我怎么可能跟他们是一伙的,你没看刚才她污蔑我的时候,都成什么样子了,再说这时间都来不及了,我还赶着去上课呢!”男人说着就要走,那女人直接跑过来挡住了他。
男人再往另一边,女人又去堵,跟老鹰捉小鸡似的。
苏星若看得无奈,但她跟男人素不相识,刚才帮一次就够了,这会儿也不想多管闲事儿,于是趁着那俩人老鹰捉小鸡的空当,直接跑了。
赶着上课铃的最后一声响跑进教室,但老师还没来。
苏星若扫了一眼教室,只剩下第一排最靠墙的位置,便坐了下去。
可左等右等,老师还不来,教室里难免就起了窃窃私语。
“今天这个西方医学史的老师,听说是个留学生啊。”
“留学生?留苏的?”
“不不不,听说是留美的。”
“留美?咱们国家啥时候跟老美这么亲密联系了啊?”
“你傻啊,留美,那都是解放前的事儿了,这人八成是个黑五类资本家的狗腿子,剥削劳动人民出的国!”
这年月的大学生,也不全是十八九岁的小年轻,二十多的也不少,三十多的也有,甚至还有更大年纪的,只不过,占比相对要少很多。
苏星若听着那些人议论纷纷,从一开始的窃窃私语,到后面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变成了整个教室在讨论。
但是闹成这样,那老师还是没来。
苏星若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晚了十分钟了。
也不知道那位留过美的医学史老师,今天还来不来,但看这些学生们议论纷纷的架势,估计这位老师,在学校的日子也不会特别好过。
毕竟那些黑暗的岁月虽然已经过去了,但黑五类这样的名号仿佛还在昨天。
只是他既然能被清大聘请过来当老师,显然不会是个普通的知识分子。
苏星若百无聊赖的放飞思绪,猛地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刚把身子坐直,就看到门一开,随后进来一个穿衬衣戴眼镜的男人,衣服上的破洞还有不服帖的头发,一身狼狈肉眼可见,竟然是刚才在车上被污蔑咸猪手的那个男人。
他刚才下车的时候,还不是这样,难道是刚才拦路的那个黑瘦女人的手笔?
苏星若顿时对这位文弱不堪的老师,生出几分无奈的哀叹来。
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应该就是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吧。
老师显然没有注意到角落的苏星若,他局促的走上讲台,打开提包一边掏课本一边跟大家道歉:“对不起啊各位同学,今天早上遇到了一点麻烦,来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拜刚才的议论纷纷所赐,大家伙此时对这位留过美的医学史老师充满了好奇底下闹哄哄的同学慢慢安静下来,。
“我姓南宫,单名一个晋字,是你们西方医学史的老师。”南宫晋背对着大家,在黑板上写下了他的名字。
底下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翻开课本正要讲,突然后排的一个男生站起来喊了一句,“老师,你这名字一看就不是穷苦老百姓,您家原来是大资本家吧!”
南宫晋的脸,一瞬间变得刷白,手里刚拿起来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