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若本来就是想吓吓她,听她这么一说,干脆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整个人往旁边一推,“那就让我看看,这报应究竟从哪儿来!”
葛慧站稳身子还想冲回来抢电话,却被韩扬伸出胳膊挡住,她想绕路,却被韩扬冷厉的目光看得心虚,两腿发软,到底还是没敢硬来,眼睁睁看着苏星若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
又过了不到二十分钟,派出所的公安就到了办公室,了解完情况,直接带走了葛慧。
她嫂子在办公室跟她刚才一样闹,不过苏星若却没空再陪他们浪费时间,直接跟公安说明了情况,让他们一并把人都带走了。
跟这样的无赖,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而她今天竟然因为她浪费了半下午的时间。
指导员本来还想劝,毕竟这年月,上了大学就等同于当上了国家干部,闹到派出所实在不好看,但看葛慧那不知悔改仍旧胡言乱语的架势,她到底把和稀泥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韩扬是借了辆自行车过来的,夫妻俩从办公室出来,韩扬载着苏星若,顺着人工湖绕了一圈去教室。
刚走没多远,苏星若就看到了南宫老师跟他爱人,还笑着冲他们挥了挥手。
韩扬脚步没停,却冷不丁来了一句,“刚才那位夫人跟你倒是有几分相像啊!”
“啊?”
苏星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很是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韩扬是说她跟南宫老师的爱人,“像么?听说人家解放前可是位大小姐,出身尊贵的那种,我这样的怎么可能跟她……”
话到此处,苏星若猛地一滞。
原身的父亲,是在她九岁那年离开下洼村的,具体怎么离开的原身记忆里并没有,但她离开后,原身的父亲苏小栓开始酗酒,最后在她十一岁那年,为了救失足落水的苏星若而丢了性命。
对于原身的母亲,她自己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印象,只是打从有记忆以来,村里的所有人都说苏小栓是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说她母亲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母亲很美,是没有悬念的事情,但关于母亲,原身混乱的记忆里头,也找不出过多的片段。
但跟苏星若的模糊不一样,柳念慈看着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苏星若由远及近又走远,脸上的疑惑不加掩饰,就在这时,南宫晋冷不丁来了一句,“这个苏星若啊,在校园里头还这么张扬,年轻真是好啊……”
柳念慈的脸色陡然一变,“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南宫晋也愣住,“我说年轻真好啊,怎么了?”
“不,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校园里头……”
“也不是!”
南宫晋也没见过妻子这样,试探性的开口道:“这个苏星若?”
“刚才那个女孩儿,你说她叫苏星若?”
南宫晋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堪。
可柳念慈却仿佛没看见,抓着他的胳膊又重复了一遍,“她真的叫苏星若么?”
天下之大,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并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事情,但样貌相似又同名同姓的,柳心慈却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巧。
虽然她舍弃了那个地方的一切,但女儿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些年她虽然从来没去想过,但这不代表她就把这事儿完全忘了个干净。
“对,她就是苏星若。”南宫晋像是也想起了什么,脸上的柔和荡然无存,整个人也变得冷硬起来。
但柳念慈却仿佛没看见,只像魔怔了一般,喃喃念着“苏星若”三个字。
离放学还有一段时间,韩扬把苏星若送回了教室,就先走了。
到傍晚放学的时候,指导员过来找苏星若,希望她能大事化小,毕竟都是同学,但苏星若却坚定的表示了拒绝。
“我给她过机会的,是她一直咄咄逼人,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指导员还想再劝,苏星若也冷下了脸来,“老师,她是您的学生,我也是,难道就因为我更强大些,就要忍受她的污蔑攀扯么?人生而平等,没有谁有义务惯着谁的。”
说完也没等指导员再劝,径直就离开了学校。
因为跟指导员说话,苏星若出来的晚了些,校门口的人也不那么多了,所以她隔着马路,就看到了对面公交车站,趴在自行车上穿着招摇的花衬衫的侯国庆同志。
她还真没想到,这才几天,瘦猴真就给她找来了一辆自行车。
不过瘦猴那骚气十足的打扮,让苏星若很想装不认识他,
但瘦猴已经看见了她,手舞足蹈的推着车子跑过来,连累的晚走的学生们都在看苏星若。
“老大,我啊我啊,我侯国庆啊,你不是要自行车,瞧瞧这辆,怎么样!”
“啊……挺好挺好。”苏星若一边拿书包挡脸,一边加足马力往前走。
瘦猴却以为苏星若想干嘛,追在她旁边连声问:“那你要不要试试,这边路也宽,我刚才试了下,还挺利索的呢车子!”
旁边的人都在指指点点,没办法,苏星若只好一把拽住车后座,干脆跳了上去,“走走走,上车去前面再说!”
瘦猴这回反应过来了,倒是也没再废话,踩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