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南宫晋跟柳念慈的第一个孩子,叫做南宫泰,比苏星若大了足足七岁。
他刚出生的时候,也算过了几年养尊处优的日子,那会儿国家刚刚稳定,对于他们这种出身的人,鄙视和压迫还不算特别明显,大家固收自身,日子也还算不错。
但等南宫泰大些以后,打左打右的呼声越来越高,南宫家的日子也每况愈下,父母遭受了磨难,身为人子的南宫泰自然也舒坦不到哪里去。
在柳念慈流落在外的那些年,南宫晋也被下放去了农场,南宫泰在家里跟着奶奶长大,老太太因为生活的落差怨念很深,照顾孙子也是一阵一阵的,以至于南宫泰被人欺负,活生生摔断了一条腿,整个人也变得阴鸷而孤僻。
好在,这两年的平反,南宫晋重新回到了清大,成为授课老师,待遇和各方面的尊重也都捡了回来。
而南宫泰那些年一直在京市待着,作为适龄青年他虽有残疾但街道也给他安排了纺织厂的工作,奶奶去世前,还给他娶了老婆成了家。
这个家的一切看起来都在变好,但那天,南宫晋和柳念慈一起领着灵儿回老宅子去,南宫泰突然提出,想给灵儿定门亲事,对方是他老婆村子里的亲戚,一家子都是工人,很有钱,说只是定个婚就行,也不用灵儿真的嫁给他们家。
灵儿才七岁,一年级的小女孩,定个什么亲事!
南宫晋当时就把这想法给否了,南宫泰倒是也没多坚持,但夫妻俩回到家以后,越想越不对劲儿,柳念慈还托人去儿媳妇家的村子打听,这一问不要紧,夫妻俩的魂都要给吓没了。
南宫泰说的那户人家,确实就只是找年龄合适的小姑娘定个婚,因为那家的儿子暴毙横死,家里人怕他没结婚在那边孤单,才想了这么个办法出来,因为他们许出的报酬很丰厚,所以十里八村的,帮忙张罗的人很多,但一般的人家他们还看不上,要找那漂亮的还识文断字的,说是怕委屈了地底下的儿子。
柳念慈听说这事儿后,回来就给气病了,南宫晋更是跑回家去,把南宫泰给骂了一通。
可柳念慈这一场病了好些天,她一开始是气儿子不顾念手足之情,后来又怕自己年纪大了,照顾不了灵儿几年,现在他们还活着,南宫泰都敢这么去张罗,那要是等他们老两口不在了,灵儿可怎么办?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想不开,柳念慈病了一个多月才好,只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
正在他们俩为小女儿的前途担惊受怕的当口,柳念慈却在校园里看到了苏星若,一番打听询问之下,确定了她的来历,这才着急忙慌的认下她,就是想让姐妹俩培养出些感情,好让苏星若在他们夫妻百年之后,可以照拂南宫灵。
“血缘上,她是我的妹妹,但是同样父母的哥哥你们不去指望,却来指望我,是不是有些,舍近求远了?”
南宫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母亲说,她生下你,起码还教养陪伴了九年,可是小泰,他生下来就是奶奶带着的,那些年我不在家,他奶奶又挑拨着他跟你母亲的关系,母子之间并没有多少情分可言,再加上他娶的那个农村媳妇……我们虽然是亲生的父母,但对于他,情分真的可能还不如陌生人。”
话说到此处,苏星若也已经明了。
她不是个圣人,但孩子被生下来天然就是无辜的,倘若真的有人罔顾人伦要去凌辱南宫灵,她也做不到视而不见。
况且也像南宫晋说的那样,柳念慈生下苏星若还陪伴了九年,相比之下,她的这三个孩子,到目前为止,应该就是原身所享受的母爱最多了,却偏偏,她对苏小栓一点儿爱也没有。
“倘若真有意外,我自不会弃南宫灵于不顾。”
听到这话的南宫晋陡然松了口气。
晚上回到家,苏星若就把柳念慈的事情,跟韩扬和爷爷讲了。
“这是好事儿啊!咱们千里迢迢来到京市,人生地不熟的,你竟然能在这儿遇见亲妈,可不就是天大的缘分么!”老韩头一脸的兴奋,不过很快就皱起了眉头,“但是你说的那个大哥和小妹,你那个继父……她知道你的存在么?”
苏星若点头,“他知道,让我照拂妹妹的话,就是他说的。”
“生养之恩大过天,照顾幼妹也是理所应当,等到周末,我跟你一起去拜会岳母吧。”
“好。”
爷爷也跟着点头,“确实应该你们小辈先去拜见,到时候带上一一,我重孙子这么可爱,保管他们谁见了都喜欢!”
韩扬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
说这事儿的时候,是周三,但周四他就把要去南宫家拜访的东西准备好了,两盒稻香村的点心两瓶酒,水果和肉是周五晚上带回来的。
周六一大早,一一都还没起来闹腾,他就捞着苏星若叫她起床。
“好好收拾一下,我这新女婿头一回见丈母娘,可不能去晚了。”
苏星若还困呢,翻了个身就想继续睡,没留神转错了方向,花瓣一般柔软的唇瓣直接贴上了韩扬的唇角,两个人都是一愣,苏星若立刻抓起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然而韩扬打定了主意不叫她安生,又是拽又是捞,一来二去苏星若得睡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