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的课一上上了大半天,户川彻从首领办公室出来后已经日薄西山,他踩着港/黑文职人员即将下班的时间办了入职手续,成了一名编外顾问,负责港/黑所有新入职武斗派员工的日常训练。 名下还被划拨了一个小队,小队副手正是之前他训练过的,一口一个老大的安城康升,不过鉴于他平时在东京的时间多点,所以这支小队日常会被划拨给港/黑的新干部中原中也管辖,需要户川彻的时候,则会由他自己带队,外出做任务。 ——简而言之,他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但是户川彻一数自己目前的财产情况,发现自己一共干了两份活,但是领了四份钱——如果把那箱应该打马赛克的会员卡折现的话——别的先不说,但是目前的财产情况确实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程度。 关于手下小队的交接手续繁琐且复杂,由于中原中也外出任务没有回来,户川彻只能明早再过来和他对接。 此刻夜色四合,只在天际遗留了几缕红云,像是赤色的灰烬。 户川彻坐在酒吧中,在手机上联系津尾裕介,想要订购一批目前市面上隐蔽性最好的窃听器。 “户川君,人生在世还是要及时行乐,可不要像中也那个小矮子一样一心扑在工作上,这样只会让森先生高兴,但是本就无趣的人生会更加无趣,甚至到了一种痛苦的地步。” 太宰治托着腮说道,看着手中的酒杯在酒吧昏黄的光线下折射出明亮的色彩。 “太宰,这话由你来说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户川彻收回手机,转头看去,“你确定不需要回去换套衣服?” 太宰治顶着户川彻的外套毫不心虚的摇了摇头。 他此刻整个人湿漉漉的,头发不断的往下滴水,这种状态在一些文学作品中可以描述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但是对一般人来说,这只是个单纯的比喻,对太宰治来说,属于白描一般朴素的现实。 ——他的确是在半个小时前,刚被户川彻和织田作之助从河里捞上来的。 户川彻虽然在里世界的人看来日常的过了头,但是实际上他和真善美一点都不搭边,这里当然不是指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而是他的二观和普通人有着根本性的差别。 就像普通人遇到投河自尽这种事基本都会真诚的劝解一下,但是户川彻作为一个几个月前还毫不犹豫对着自己脑子开了枪的狠人,在得知太宰治并未失足落水,而是单纯的投河自尽后,他真诚的道了歉,然后一脚把太宰治踹回了河里,以弥补自己之前“好心办坏事”。 那一脚快的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都没反应过来,太宰治连呛好几口水后,被织田作之助二度捞了上来。 “户川君你真是我的知己。” 太宰治趴在岸边气若游丝,也不知道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他钱包被水冲走是铁一般的事实。 于是这场意外的偶遇,以太宰治“户川君我钱包不见了, 所以这场酒要你买单”为结尾,户川彻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太宰治拖到了这间酒吧,当然,同来的还有织田作之助。 户川彻盯着太宰治的头发,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那你至少要把头发擦干。” 太宰治一脸我好感动,“户川君你真善良,但是感冒的话其实也不赖,当发烧发到一定程度,说不定会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就走上奈何桥呢。” 户川彻摇头:“太宰,一般情况下,餐馆酒吧等公共场所为了防止雨水弄脏地面,会在下雨的时候在门边放一个伞架,但是今天没下雨。” 他抬眸,委婉的说道:“其实那条河的水挺脏的。” 地酒吧里的侍应生也确实是刚拖过一遍。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片刻后他问道:“难道如果有伞架的话你会把我放在那里吗?” 户川彻歪头:“如果你想的话?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这是你的自由。” 太宰治一脸想开口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的表情。 吧台后的调酒师没忍住笑了起来,他看向户川彻:“客人有什么偏好吗?这杯酒算我请你的。” 太宰治拖长了声音:“诶——为什么,好过分。明明说好是户川君请客。” 对于酒户川彻并没有什么偏好,确切的说是没有什么概念,在他诞生的那个世界,酒水这种东西因为自身毫无意义是并不会被生产出来的。 他对酒的概念只停留在C2H5OH,以及工业上的各种用途,即便换了个世界待了七年,对于以享乐为目的酒水品类也只是稍稍扩展到了啤酒和红酒。 于是户川彻只能说:“和太宰一样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