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微冷眼看着,又是一个慈母多败儿的例子。
顾轻逐这个煞风景的来了:“赵夫人,草芥人命是犯法的。”
赵夫人控制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知道,我儿受了那么大委屈,就不能安慰他一下?怎么?说也犯法?”
说到后面,她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当然不会。”顾轻逐如是回答。
“你……”赵夫人刚要下令逐客,冲进来的管家却打断了她说话:“不好了,三公子被人告上公堂了!”
赵夫人刷的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
正说着,腰间带着佩刀的捕快就进来了。“赵熙春,王家人状告你杀人,杀了他们的闺女——如烟。”
朝廷前不久刚颁布了法令,不得随意打杀奴仆,更何况是这种剥脸皮的折磨性杀法。
“什么,他们居然敢!”
还没等赵夫人发作,捕快已经压着赵熙春往外走了。
赵夫人只得迈步追上。
“给我站住,你们是受谁的指令?我儿子不是犯人,你们不能这样压着他!”赵夫人追着跑,甚至连鞋子都追丢了。
公堂上,县令拍了惊堂木,才使得还在冲着捕快发疯的赵夫人冷静了下来。
“赵熙春,王家夫妇状告你对他们的女儿实施了惨无人道的伤害,你认还是不认?”县令看了一眼下首坐着的顾轻逐,表情透着一股谨慎。
赵熙春大呼冤枉:“怎么可能,我虽然浑了一点,但不至于有胆子杀人啊!”
外头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或许他们觉得,素来恶贯满盈的人,杀个人不就是抬抬手的事。
而且这些富家子弟,不都不把人命当回事吗?
“肃静!”县令再次拍响惊堂木,嘈杂的声音才逐渐消失。
“王德贵,你们夫妻俩有什么可说的?”
王德贵一身朴实的黑色粗布衣,黝黑的脸上满布拘谨:“俺闺女才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前阵子她回家,说她凑够了钱自赎自身,可夫人不太同意。
后来她才知道,夫人打算把她给少爷做通房,她不同意才作罢,但三少爷总是对她不太规矩。
我想,肯定是燕儿不愿意,三公子恼羞成怒,然后痛下杀手,又怕被发现,才毁了脸扔进了湖里。”
县令看向赵熙春:“你怎么说?”
赵熙春炸毛:“证据呢?”
“有人目睹了你和如烟拉扯。”顾轻逐适时出声。
“那也不能说我杀了她,我只是好色,又不是杀人狂魔。要是每个拒绝我的人我都要杀,那我家的池都要被染红了。”赵熙春梗着脖子,脸红脖子粗。
“可是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你的玉佩,玉佩摔裂了一条缝,里面还有如烟的血迹。”
赵熙春脸色铁青一片:“玉佩早就丢了,说不定是如烟那个女人见财起意,偷了去也说不准。”
王德贵怒骂:“你胡说!燕儿是个谨守本分的人,老实又善良,怎么可能偷窃。”
“那可未必,你女儿仗势欺人的嘴脸可难看得很,是吧?二嫂?”
宋时微没想到还有她的事,站在圈外一脸懵逼。
“堂下何人?”县令一拍惊堂木,“上来说话!”
“民妇宋氏,是赵家新妇,见过县令大人。”宋时微跪下行礼。
“起来吧。”
“刚刚赵三公子的话是何意?”
“这……”宋时微欲言又止。
“宋氏有何顾虑?”
“算了,我来说。二嫂性格太过软弱。难怪如烟仗着我娘势欺负二嫂,二嫂也忍气吞声。”
宋时微垂着头,像是被他说得羞愤难当。
“这么说来,如烟的品格确实有所争议。”县令沉思着,看起来异常为难。
赵熙春接着补充:“如烟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她性格高傲,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你以为是我强迫她?怎么可能!
她要是没有那个意思,义正言辞地拒绝我就好了,态度果断一点,我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之人。
谁让她态度含含糊糊,我就以为她愿意。不然谁愿意惹上这种事?
我又不是非她不可,怡红院的姑娘漂亮又听话。”
王德贵梗着脖子反驳:“她已经死了,自然是任你诬陷了!”
“可怜我们这些穷苦人家,连小孩死了,都求助无门。”
赵熙春惊叫:“这关我什么事?你这是诬陷!那我还说大嫂也有理由杀她啊!”
宋时微惊诧,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县令一拍惊堂木:“你说的大嫂,是何人?”
“大嫂叫陈蓉,是我大哥新娶的妻子。”赵熙春眼见着能洗清自己的消息,立马就如倒豆子般全说了。
“你为何说她也有可能杀人?”
赵熙春立马回答:“如烟原本在大嫂院子里待过一阵,后来不知是何原因竟然求到了我母亲面前,想从梧桐苑出来。”
“据我母亲说,如烟发现了陈蓉的秘密,为了这个秘密,她才愿意救她的。
不然,她才舍不得费这个心力。”
县令沉吟了片刻:“这么说来,她确有可能杀人,那就传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