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成一巴掌盖过去:“别用这张脸这样看我。”然后才回答:“直觉。”
大哥看她的眼神,属实算不上清白。
“那你看看,这纸上写了什么?”宋时微把纸递给他。
“这是慢性毒,记得把陈屠夫给杀了,这些年委屈你了,你放心,等那个老匹夫死了,我就给你娶一个家世地位相当的妻子。”这是第一张。
“你在干什么?我让你给陈屠夫下毒,你给陈蓉下毒做什么?”这是第二张。
“也好,陈蓉死了这老家伙才会失去理智,不过你要记得,可不能露出马脚,被陈屠夫察觉。”这是第三张。
“杀掉……”赵熙成突然愣住了,随后才继续念:“茹夫人的功劳算你一份,你想要什么?”这是第四张。
宋时微静静看着他,她记得,茹夫人正是他的亲娘。
赵熙成:“看来他是想借你的手,把东西给我。”
“那他是想让你救他?”
“不是,他想让我杀了赵磊息。”赵熙成用火将纸条点燃,火光明明灭灭。
“等下,你烧掉干嘛?”宋时微想要阻止。
“这纸上有毒,解药正是这纸燃烧的烟,你是想没命还是想活?”
这么一说,宋时微还真觉得有些头晕恶心。“那他为什么敢见我,不怕打草惊蛇吗?”
赵熙成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赵熙宁早年就求娶过你,不成功,才和陈蓉成了亲,坊间一直有传闻,说你是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死之前,见一下白月光,挺正常的。”
宋时微石化了:“!!!”
“估计明天茶楼就会有新的谈资了。”赵熙成的一句话,直接将宋时微的心情打落到了谷底。
“你以为你能好过?你头上青青草原了!”反正他俩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赵熙成好笑地摇了摇头,最终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有人传了消息回来,说赵熙宁在地牢里自尽了。
这时宋时微才意识到,赵熙宁的话竟是诀别之语,赵熙成也猜到了他想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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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熙成说的果然没错,不到午时,茶楼里便流言蜚语到处横行了。
“你知道吗,赵家二公子这头顶……”说话的人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哎,我听说,她在牢里可待了不短的时间。”
“说不定肚子里都有了他的种了!”
“听说这宋姑娘是陵城第一美人,说不定,嘿嘿……”
这人话还没说完,一柄锋利的长剑裹挟着疾风削过他的脸颊,留下一条小血痕。
少年意气风发,手中长剑如虹,声音虽然青涩但铿锵有力:“谁敢再胡言乱语,我就削了谁的脑袋!”
“你又是谁?该不会是宋大小姐的小姘头吧?”说话的人是赵家的旁支,流言的源头便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
少年二话不说抬起剑朝他砍去,赵家旁支心惊之余,为了躲避剑刃掉到了地上。
“我乃颜家长子,宋家大小姐是我姐姐,再被我听到这些胡言乱语,我就会倾全族之力,让他不好过。”少年的表情严肃。
“提醒一下,颜丞相是我二叔,也是宋大小姐的舅舅。”
少年的话一出,再没人敢谈论这件事。
毕竟,颜丞相是出了名的护短和睚眦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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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马匹在赵府门前急停,少年火红色的衣角飘起。
“阁下是何人?”赵府侍卫尽职尽责地问。
“我是颜家长子,是你们二少夫人娘家的弟弟。”
“阁下稍等,我通报一下。”
过了一会儿,守卫又出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丫鬟:“请吧,二少让我带你过去。”
少年将拴马的绳子给了侍从,大步跟在丫鬟后面。
突然,远处传来尖叫声。
“啊!二少夫人投河了!”
少年大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我宋惜词,清白一生,今却受此侮辱,被有心之人用流言蜚语中伤,今只能以死证清白!”说完,纵身一跃,只留下水面上的层层水花。
有了宋惜词以死证清白,坊间的流言蜚语瞬间像是摁下了刹车键,明面上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缺德的人,也不会去讲死人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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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的宋时微住在了宋家给她准备的房屋里,之后只要宋大小姐以落水后未死,只是失忆的名头回来,这事便成了。
这样,宋大小姐以死证清白的名声保住了,人也能回到陵城,再以不记得的借口,与赵熙成解除婚约。
这事她已经和赵熙成说好了。
“宋姑娘,吃饭了。”
宋时微站起来,想出去吃饭,迈出门槛的时候却眼前一花,差点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顾轻逐抓住她的手腕,宋时微摇了摇头。
“我没事,谢谢。”然后缓缓抽出了手腕。
不,她有事,她看不见了。
是突然起立引起的短暂失明?还是她自此以后都看不见了?
宋时微很冷静,越是这种时候,她就告诉自己,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