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总……”
周胖子一脑门子汗,滚滚而下。
他连擦汗的手指尖都在发抖。
这叫啥?
被老板抓个正着!
周胖子这人本来胆子挺大,可在许晏昭面前胆小谨慎,从不有半分逾越。
这不是遇到老板五叔,两声“小周”一喊,整个飘忽了吗?
许晏昭眸子半抬,淡淡的眼神就像居高临下的神佛盯着堂前颤抖害怕的凡人:“嗯?怎么?”
“我、我……”周胖子舌头打结了:“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我知道。”许晏昭收回目光,在宁宁好奇的注视下,抬手给了娃一个脑瓜崩:“专心写作业。”
“嗷嗷。”
宁宁抱头痛哭。
“坏蛋哥哥!”
许晏昭挑了挑眉,脸上表情生动起来,和自家人在一起的许总多了几分人情味儿,就像平常人家辅导妹妹作业濒临崩溃的哥哥,深深吸一口气,压下拿衣架的冲动:“这三页写完了吗?”
宁宁:“木有……”
她哥手指一动,宁宁条件反射马上抱头:“我马上写,不听八卦了!”
低头拿起笔往作业本上写答案,眼里含着伤心欲绝的泪水。
作业什么的,最讨厌了。
房间安静下来,院子里传来许晏瑜逗狗声,和狗叫声。
“许、许总?”
周胖子觉得时间格外煎熬,等了十几分钟,小声开口:“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请您相信我。”
许晏昭合上手里的作业本,看了他一眼,深邃的眸光里忽然涌现淡淡的笑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说的是你做得很好,回去和小赵对接,h国的房地产投资项目资金核算交给你了。”
“嗷!”
周胖子高兴地跳起来:“谢谢许总!!”
得到应许后,一溜烟跑了。
边跑边叫唤:“太好了嗷嗷嗷!”
写作业的宁宁抬头看着自家哥哥俊美无双的脸:“哥哥坏,故意吓他。”
许晏昭抬手:“嗯?”
宁宁果断低头:“我啥都不知道。”
原来自己哥哥是个腹黑有恶趣味的霸总啊。
许晏昭被妹妹看穿了心思,恼羞成怒喊外面继续玩狗的许晏瑜:“许晏瑜你给我进来,喊了你三次,你聋了吗?”
许晏瑜主打一个宁死不从,死活不愿意进来。
“啪。”
许晏昭拍拍桌子,豁然起身,撸起袖子大步朝门外走过去:“今天好好教教你啥叫长兄如父。”
院子里鸡飞狗跳,兄弟相残。
“宁宁,吃橙子。”
端来一盘切好的橙子,苏建国放到女儿手边,慈爱地摸摸她的头:“先休息一下吧。”
“我写完作业再吃。”
宁宁坚持要写完作业。
苏建国很欣慰地摸摸眼角,孩子长大了,知道勤奋学习了。
孩子她妈,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傍晚,许老爷子端着茶缸子,哼着小调回来了。
这几日老爷子过得很舒坦,早出晚归,早上吃完早饭,就和许管家一起出门,步行五分钟走到村口的茶馆里,和一些年纪相仿的老人打牌。
老人家们都挺喜欢他。
毕竟这年头人傻钱多的新手真不多。
“哟,建国,宁宁。”
老爷子打了个招呼。
苏建国上前接过他手里茶杯,倒掉没味的茶钱,从新买的茶几柜子里掏出几罐新茶叶,回头询问:“普洱,铁观音,金骏眉,还有武夷山大红袍,喝哪个?”
这些茶叶是马阳昨天送过来的。
都是几千块钱一斤的好茶叶。
老爷子往躺椅上一靠,晃着二郎腿把窗户外的“兄弟相残”当戏剧欣赏,嘴里回答:“搞个金骏眉吧,他送的武夷山大红袍不好,最好的茶叶是那棵母树上每年清明前后结出来的嫩芽,每年只产三斤,那味道才叫一绝。”
热气腾腾的茶水递过来。
苏建国笑了笑:“您啊,将就着喝吧。”
许老爷子哼哼道:“等咱们回帝都了,我把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给你好好尝尝。”
许老爷子想着回了帝都以后,大摆筵席,把所有好友都请过来,大家好好聚聚,也让建国认识一下故交。
苏建国腼腆笑笑:“晚上想吃什么?”
今天晚上他做饭。
老苏烧的一手好菜。
许老爷子眼睛一亮:“肉酱臊子面,拍个蒜蓉青瓜,再来个油盐炒花生米。”
“行。”
苏建国痛快应下。
家里新买了面粉,加水和面,擀面一气呵成。
水烧开后葱花酱油,最后放半勺猪油,那味儿别提多香了。
许家兄弟加上许老太爷许管家,宁宁和苏建国,一人一海碗面条,配上蒜香醋浓开胃的拍青瓜,两个大少爷埋头狼吞虎咽,完全顾不上形象。
“建国啊,你这手艺真不错。”
许老爷子倒了二两烧刀白,和许管家碰了个杯,再和苏建国碰杯:“味道地道,就是这个味儿才叫人念念不忘啊。”
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