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阳虽然性格恶劣了一些,在别的地方还有些分寸。
时间走向十二点。
看完表演的宁宁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小小的身体躺在沙发垫隔离出来的区域里,双眼紧闭,嘴巴微微张开,显然做着美好的梦
包厢里变得静悄悄的。
几个陪玩的男女接到人生最轻松的单子,剥了半宿瓜子水果。
“哥,吃瓜子……”
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立刻惹来几个青年的白眼。
“小声点,别吵到她睡觉。”
近乎气音的话里含着浓浓的警告。
“你们几个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桀骜不驯的青年翻了个白眼,甩出两张牌,手指轻轻点了点牌面,低沉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对八,赶紧的谁要?”
“我我我我。”
楚江连忙小声叫起来:“一对K管上。”
“对A,哈哈哈,我赢啦。”袁远得意洋洋的摊开手:“愿赌服输开钱,赶紧的。”
几个人分别取出一枚瓜子仁,丢到袁远面前:“哥几个赏你的。”
这一枚瓜子仁代表着一万块钱。
而夜色酒吧的VIP包厢,一个小时的包厢费是三万。
这帮人坐在三万块一个小时的包厢里打了半晌的斗地主。
没办法,宁宁睡着了。
甜甜的睡颜让人舍不得吵醒。
许晏阳十分嘴硬地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心疼妹妹,他就要寻欢作乐,然后就被几个基友按在沙发上。
强迫斗地主。
时间慢慢走向十二点。
几个人打了个呵欠,慢吞吞起身。
往日来玩都要玩到凌晨四五点,再趁着帝都第一缕阳光跑到最豪华的帝都国际大饭店吃个早饭。
那饭店是许家开的。
目前的掌舵人正是宁宁的爸爸,苏建国。
不过今天却不行,酒没喝多少,光顾着抱着娃玩了。
时间一到,居然几分倦意涌上来,几个人觉得没意思干脆就散场了。
临走到门口,楚江恋恋不舍往许晏往怀里看,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你抱稳当点,别把她吵醒了,书包记得背好,里面作业都写完了,不许给咱妹弄丢了……”
“就是就是,晚上叫泊车小弟给你开回去,别自己喝酒开车知道吗?”
旁边袁远附和点头。
许晏阳没好气翻个白眼:“差不多就得了你们几个,什么时候这样关心过我哈?”
这都什么人啊?
要不是他妹太招人喜欢了,这帮混蛋压根不会关心他死活好吧?
“我可是堂堂fa的殿堂冠军级别的赛车手啊,这点酒能难倒我?”
嘴上逞强,身体却很诚实。
掏出几张钞票找了一个泊车小弟开车。
这帮人出手都很大方,楚江跟在后面从里到外派发一遍小费,来不及回头就听到跑车启动声,连忙把钞票往门童手里一塞,连滚带爬追出来喊道:“阳子,你慢点,别冷到咱们妹妹……”
寒风萧萧。
回应他的只有飞扬的尾气。
许家大宅。
灯火通明的老宅子里,家长们一夜未眠。
许晏阳一进门,就愣了一下:“你们怎么都在?”
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钻石金属机械腕表:“早上四点,还早啊。”
再抬头,无视家长们黑如锅底的脸色,相当不怕死的发言:“哟,都在这儿迎接我呢?”
“许晏阳。”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这三字杀气腾腾,冰一样的寒冷,许晏昭随手扯开脖子上的领带,往沙发上一丢。
穿着西装衬衣的青年明显参加完一场重要宴会,夜半归来,家中灯火通明,随即被家长们告知接孩子的许晏阳带着娃半夜没回来。
修长有力的手指解开蓝宝石袖扣。
缓慢动作中肉眼可见地遏制怒气。
一点点将袖口卷起,叠到小臂处,露出肌肉结实有力的手臂。
许晏阳吞了吞口水,眼神惊慌:“你,你要干嘛,我告诉你,我可是叛逆期青年,你敢动手的话,我,我就抑郁给你看!”
身后响起脚步声,那人故意放重脚步给他听,随着一抬手,重重一声关门响,吓得许晏阳浑身一颤。
“请关门打狗。”
清冷出尘,飘逸漠然的少年仙尊依靠着门,抬手贴上两张符箓,淡淡道:“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打不开这个门,我说的。”
“咕噜。”
桀骜不驯的许晏阳宛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大金毛,只有搂住怀里呼呼大睡的宁宁才有一点安全感。
“唔。”
收紧的双臂,唤醒了沉睡中的宁宁。
小孩子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喊了一句:“哥哥,爸爸,爷爷,许爷爷……”
几个大家长担惊受怕一整晚的心终于落地了。
苏建国走过来接孩子,坚毅的眉眼低沉氤氲着寒气,这股战场上厮杀过得血腥气一股脑朝着许晏阳涌去。
许晏阳只是桀骜不驯,放荡不羁而已。
不是个杀人放火的恶徒。
这气势他有点顶不住,弱弱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