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男子幽幽转醒,一通吱哇乱叫。
好在麒铃铃自带“镇定剂”(一块属性解乱的类似于巧克力饼干的玩意儿),往他嘴里一塞,他吃完确实镇定下来。
不排除在回味味道。
霁宁雪见状,便问起他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闻言又要发疯,麒铃铃凭空(根据我对某麒麟的了解,大概率这也是个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都藏心境的叛逆麒麟,不愧是表兄妹啊)掏出一块热乎乎的葱油饼,当他面吃起来。
男子:“……”
葱油饼是真香啊。
一看就三天饿九顿的男子本能地吞口水,肚子发出一连串哀鸣。
他直勾勾地盯着麒铃铃手上的葱油饼,一直舔嘴唇,但还是没说话。
楼起笙开口了,高冷道:“要不是我们,你已经死了。若再不开口,我们急着赶路,你自求多福。”
男子继续犹豫。
麒铃铃吃着葱油饼,又掏出一块,递向他。
他犹豫了几下,接过来低头一顿狼吞虎咽,差点儿噎到了。
好在麒铃铃自带类似奶茶的玩意儿,用竹筒装着,给了他一杯。
男子吃完喝完,人生得到了升华,长叹一口气。
然后他环顾主角团,站起身来,整了整头发和衣衫,拱了拱手。
挺像模像样的,模样在憔悴中隐约能看出收拾干净后应该挺清俊,想来之前至少是个读书人。
他嘶哑着开口,问:“诸位是什么人?”
霁宁雪道:“天乩门大弟子霁宁雪。”
“天乩门?”男子怔了怔,垂眸思索片刻,抬眼看回她,迟疑道,“可是天山天乩门?”
“阁下知道?”霁宁雪问完,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牌展示到男子面前以自证身份。
我隔了段儿距离,看不太清,猜想上面应该刻了天乩门的门徽之类。
男子看完,长叹了声气,再度行礼,这回是做了个深躬到底的长揖。
霁宁雪急忙扶他手臂:“公子快不必如此多礼。”
男子却坚持揖完,然后才站直,对霁宁雪道:“我幼时家中便受过天乩门道长的恩泽,今日又有赖诸位相救,实在是……”
他长叹一声:“既如此,在下知无不言!”
男子是芍城本地人,还是个秀才。
不过芍城不比桃源村,秀才不算个宝,男子并未因此受重视优待。
他倒不在乎这些,家中虽清贫,却与寡母母慈子孝,安贫乐道。
直到一日,新来芍城的恶霸在街上溜达,无意中撞到出门买菜的顾秀才他娘,色心顿起,一通轻薄。
顾秀才他娘简直莫名其妙,儿子都恁大了,咋恶霸发这疯。
我倒不觉得奇怪。
恶霸发疯就是狗咬人,狗咬人咬中了谁就是谁,与人无关,只与狗有关。
对不起小白,我只是随
便举个例子。
顾秀才他娘一向性情温和,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味躲避着想走,一再被拦住去路也只是忍耐。
我做于彦时看到过类似的社会新闻。
评论里总有这样的怪相:
总有人议论指责肯定是受害者态度过激,说了不该说的,惹恼了凶手才遭对方恼羞成怒地殴打。
首先,遇到性骚扰,就算直接骂对方爹娘,我觉得对方及其爹娘都该受着。
不教好孩子就放出来社会恶心别人,别人骂是应该的。
其次,身边即世界地说一句,我觉得大多数女性都是选择息事宁人的,根本不存在骂人。
我酒吧的女同事是个搞摇滚的,够叛逆吧,她面对性骚扰也只是委婉再委婉地拒绝。
有次那酒吧的一个老板让她帮忙跟着去应酬一下,席间给她酒里放了东西,当晚差点儿就把她弄去开房了。
好在她及时跑了。
虽然也被占了一些便宜,好歹没做到最后。
对方有点地位,她人微言轻选择忍,下回见了老板还是客气地叫人。
但心里多恶心她自己清楚。
而且那老板老实了短短时间后,看她态度弱,便摇身一变变本加厉,当着我们面就对她开黄腔。
不多久,她实在受不了了,提出辞职。
还是没说是受了性骚扰,只说想去别处发展。
那老板就发癫了,又威胁要告她违约,又侮辱她的作品说其实都是一坨屎。
所以真的没必要去探究受害者是否做了什么刺激到了凶手。
受害者不同意凶手的无理要求,对凶手来说就是一种深深的冒犯甚至挑衅。
说回此处。
恶霸当时并未强抢,回头却四处造顾秀才他娘的黄谣。
说她这些年表面三贞九烈地守寡,实则与至少八、九十个男人暗通曲款,做暗娼才拉扯大顾秀才。
古代嘛,孩子生得早,这会儿顾秀才他娘也才三十出头,正是壮年,人这一生最好看的时期。
用古代的年龄划分来说就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那意思。
很多人就信了。
官府都出面了。
曾经顾秀才他娘因守节不嫁、独自抚育儿子,得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