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血腥味很重,指的不是靠鼻子就能闻到的血腥气味,而是来自罗素的感知,第六感告诉他,这里死过很多人。 眼中蓝光闪烁,景色大变,酒吧周边缭绕起一团血色迷雾,阴寒的冷意挥之不去。 罗素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正常,他整了整紧扣的衣领,快步跟上雅各布一家。 “嘿,来往的帅哥猛男们,今晚酒吧的妞儿一律半价,价格公道,你们还在犹豫什么,晚了就被人挑走了。” “不论是白妞、黑妞,还是拉美妞,热情的、冷艳的,我们这里应有尽有,各个百里挑一!” 在停车场,远远就能看到造型彪悍的招待,站在酒吧大门口拉客,丑归丑,但他口才的确不错,语速连珠大吹特吹,吊足了卡车司机和机车手们的兴趣。 “嘿嘿,瞧瞧这几位客人……” 招待望着雅各布一家,猥琐笑几声,看到塞思兄弟,脸色顿时冷淡了下来:“伙计们,这里只招待满身机油味的卡车司机,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说到这,招待看到了神父造型的罗素,以及他胸前明晃晃的十字架,瞳孔顿时一缩。 嘭! 塞思趁其不备,一拳将招待打翻在地,搓搓手推开了酒吧大门,豪爽道:“几位,明天我们就该分道扬镳了,和你们相处很愉快,今晚我买单,你们尽情放纵吧!” 雅各布揽着儿女的肩膀,默不作声走进混乱的酒吧,祈祷今晚千万别出现什么意外。 理查德一脚踏上酒吧台阶,突然转回头,对着爬起来的招待一顿拳打脚踢,带着神经质的笑容,哈哈大笑。 罗素低头看着地上的招待,嘴角微微一勾,抬脚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 酒吧内,乐队弹奏起劲爆的摇滚,烟草混合着酒精扑面而来,大厅里坐满了喝红眼的壮汉,怒骂和斗殴随处可见。 乱是乱了些,但门口的招待有句话没说错,这里的妞真的很多。 酒吧四面墙壁和天顶都是大块砖石垒砌而成,地面虽扑了木质地板,但脚踩上去空荡荡的,可见下方也是一层地砖。 没穿衣服的舞女小姐姐们,或是站在餐桌上,或是站在二楼的观景台上,应和音乐扭动妖娆身姿。 社会人塞思兄弟,一看酒吧内社会感满满,立即爱上了这里,笑着走向吧台。 雅各布暗暗摇头,一眨不眨看着舞女们在舞池中摇曳,在内心发出批判。不过,看到自家的胖儿子笑容逐渐荡漾,立即冷哼一声,遮住了他的眼睛。 同样是神父,罗素虽然也是一眨不眨瞪大眼睛,但他的觉悟可比雅各布高太多了,他眼中一片清明,没有看到白花花的yellow,只看到了道德的沦丧还有人性的扭曲。 看着没穿衣服的舞女,在舞台上瑟瑟发抖,强颜欢笑伴乐起舞,罗素悲天悯人道:“连衣服都买不起,却还坚持上夜班,这里果然需要主的光辉,看来也只有我能拯救他们了。” 前方,雅各布一个踉跄,从祈祷今夜平安无事,改为让罗素下地狱。 吧台边上,塞思兄弟又惹了麻烦,和门口的招待一样,酒保不愿为二人服务,并让他们滚出去。 酒保满脸横肉,一身匪气,腰间还别了把弯刀,看起来很不好惹。 塞思被酒保强硬的语气激怒,两人发生口角,眼瞅着一场械斗即将发生,老好人雅各布插进二人中间。 “伙计们,没必要激动,一场误会罢了!”雅各布将他的二级驾照亮了出来,递在酒保手上:“你说这里只招待机车手和卡车司机,我就是卡车司机,我的房车就在外面停着,他们是我的朋友……” 酒保冷笑两声,将驾照还给雅各布,看待塞思兄弟的眼神如同看待死人:“欢迎光临,祝你们玩得愉快。” 就在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罗素的出现让酒保脸色骤变,他铁青着脸说道:“我们这里不招待神职人员,你……立刻离开!” “老兄,虽说开门做生意,讲究你情我愿,但你专门针对我,这就说不过去了……” 罗素说着,斜靠在吧台上,长袍下的手默默伸了出去。 “啊啊———” 罗素旁边的舞女一声尖叫,猛地转过身,正要呵斥些什么,被罗素并指夹着的富兰克林逗乐,拿起美刀抛了个媚眼,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酒保一脸黑线看着罗素:“你真的是个神父?” 罗素抖了抖自己的神父黑袍,伸手指在十字架上:“从头到脚,不管怎么看,我都是个货真价实的神父。” 酒保默默退后一步,和十字架保持一定距离,大手一挥不再搭理罗素。 塞思要了两瓶威士忌,走到一张餐桌前,将腰里的手枪往桌子上一放,瞬间腾出来几个空位。 “罗素,就算你是个假神父,但也请你尊重一下身上的衣服,你刚刚给神职人员抹黑了。”雅各布气呼呼说道。 “有什么关系,子曾经曰过,不是,主曾经说过,要么享有权力,要么享有乐趣,两者不能兼有……所以我选择了后者。” “……” 雅各布没说话,倒了杯酒一口饮尽,显然是被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