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莹莹看着他额角的青筋猛地跳动,眼神凶狠得似乎恨不得把她咬碎了吃掉,她就直觉不妙。
想要哭哭啼啼获得男人心软的想法也彻底熄灭,只想赶紧逃离这个魔鬼。
但是她还没有彻底跑开,就被刘华群掐着脖子提了起来,氧气的剥夺和突然离地的惊恐同时向她袭来,她只觉得恐慌极了,闭着眼就要尖叫。
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在室内回荡,格外尖锐,听得刘华群心头一跳,一个用力把钱莹莹摔了出去。
她的身体狠狠撞在墙上,然后又被重力作用回弹到了地上,五脏六腑都瞬间被挤压移位,忍不住一侧脸,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钱莹莹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的,伴随着剧烈的头晕眼花,灵魂离体般难受。
但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刘华群发疯一般冲上来,二话不说对着她就是一顿疯狂的拳打脚踢。
出手极其狠辣,几乎是把她往死里打。
“我打死你这个倒霉的贱人!要不是你出的那些馊主意,老子怎么可能沦落到这步田地?
那个死老头子马上就要把我赶出家门了,这下你满意了吧?我告诉你,别以为耍了我你还能有好日子过,就算是下地狱,老子也要拉你一起陪葬!”
刘华群双目猩红,完全失去了理智。
尤其是看到鲜血之后,那种隐藏在基因里的嗜血和狂躁彻底爆发出来了。
钱莹莹在绝对的体力压制下,毫无反手之力,只能像个沙袋一样被来回毒打,她只顾着嗷嗷惨叫,完全想不出来任何求饶的话。
这场凌虐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刘华群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钱莹莹已经许久没有动静的时候,他才终于慌乱起来。
惊慌地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指去探钱莹莹的鼻息,直到感觉到那一缕气若游丝般的微颤,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还以为把她打死了呢。
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要是再不小心失手把这个女人打死,非得被他老子弄死不可。
一想到自己的不幸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刘华群气得重重踹了一脚。
“该死的贱人!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听你的!”
钱莹莹被打断了两根肋骨,整个人鼻青脸肿,被包成了木乃伊,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这副尊容是不可能出来见人了。
顾芳菲也因此收获了一段不被苍蝇打扰的安静时光,她开始专心搞创作,闲暇时候去看望一下陆逸辰,他的伤逐渐好了起来。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很快设计大赛初赛就要开始了。
但是让她为难的是,参赛选手可以带领任意一名或者最多两名的家属或者朋友到比赛现场观赛。
薄屿深自然是要去的,这点倒是毋庸置疑。
但是另外一张门票的去处却成了难题。
陆逸辰一周之前就跟她提起来过,自己也想去看看。
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设计不光是你的梦想,同样也是我的。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如果不是因为肩上背负的责任,我想,我大概也会是一名设计师。
但是很遗憾,我以后可能都拿不起画笔了。不过能看到你站在台上发光发亮,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陆逸辰说着抬了抬右手,神色怀念,同时又充满遗憾。
他的右手食指的部分略微变形,以后再也不能提起画笔画图了。
顾芳菲鼻头一酸,再开口的声音就哽咽起来。
“逸辰,是我对不起你。”
陆逸辰神色温柔地摇了摇头,“傻瓜,如果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那么做。”
如果身为一个男人,连保护心爱的女孩都要畏畏缩缩的话,那他还算得上什么男人?
“当然,如果你不方便的话,那就当我没有说过。我不想让你因为我为难。”
陆逸辰善解人意的话让顾芳菲更心酸了,他永远都是这样,处处体贴为别人着想,唯独忽略掉自己。
“不为难,刚好我还有一张邀请函,欢迎到时候你来参加。”
“那看来我要尽快好起来了,要不然到时候还要给你丢脸呢。”
陆逸辰爽朗地笑出来,顾芳菲盯着他的笑脸,神情有些恍惚。
似乎回到了高中时代那个有金黄夕阳的傍晚,他们肩并肩走在操场的塑胶跑道上,陆逸辰的笑容亦如当时一般灿烂。
“想什么呢?饭都要糊了,再不挖出来就要吃锅巴了。”
男人宽厚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顾芳菲这才蓦地回过神来。
看到表情担忧又带着调侃的薄屿深,闻到空气中散发着的浓郁的饭糊了的香味,顾芳菲突然反应过来,一个健步冲过去,把锅抢救出来。
但是已经晚了,里面的米饭可怜兮兮地挤在一起,相当一部分都跟刚从大火里逃生一样黢黑黢黑的。
“抱歉啊,阿深,看来只能重新煮一锅饭了。”顾芳菲懊恼地说。
“没关系,我从餐厅打包了寿司拼盘回来,快过来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口味?”
听到薄屿深的话,顾芳菲高兴地跑过去看,看到喜欢的,直接就是嗷呜一口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