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顾芳菲心情很是忐忑。
因为薄老太太上次特意告诉过她,所以顾芳菲知道不能随便叫人,她公公的现任妻子是后来娶的,和薄屿深的关系并不算好,只能叫阿姨。
按照那个艾米丽的说法,她好像挺不受待见的。
而且还是后妈,那估计想要得到对方的好感,难度就更大了。
“不用管他们,有我在。”
薄屿深没有说太多,但是却像给顾芳菲吃了一颗定心丸,她顿时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到地方,你可以睡一会儿。或者看一场电影。”
顾芳菲接过来遥控器,找到了一部感兴趣的片子。
薄屿深坐在她旁边,两人一起窝在舒适柔软的沙发上,然后抱着爆米花看电影。
当然,矜持自律的薄先生是不吃这类没有什么营养的垃圾食品的。
但是因为老婆喜欢,所以他也被投喂了几次,甜腻爽脆的口感崩开那一瞬间,居然感觉……还不错?
薄总不信这东西这么好吃,于是抱着科学求真的心态,他打算再去尝一颗。
至于尝哪一颗呢?
薄屿深眼神微暗,盯住了顾芳菲柔软润泽的唇瓣。
被火热滚烫的目光如有实质地盯着看,顾芳菲再怎么专注也无法彻底忽略,一抬眼刚好撞入薄屿深越凑越近的脸。
他们的距离不断缩小,再缩小。
最终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变成负距离。
“唔……”
顾芳菲眼睁睁看着薄屿深凑近,然后抢走了一颗还没嚼碎的爆米花。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芳菲抓狂,心里顿时有无数只土拨鼠在尖叫。
“薄屿深,你干什么!”顾芳菲实在没眼看,愤怒地控诉着对方。
然而薄总一脸淡定,甚至看起来还很无辜。
就很离谱。
“我只是想尝尝,你吃过的会不会更好吃。”
看吧,就是这种毫不掩饰的真诚,才最有杀伤力。
顾芳菲红了脸,又用手背抹了抹嘴,凶巴巴地警告他,“下次不许这样了!”
但是看到薄屿深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这话八成是白说了。
她又气又羞,索性不去看薄屿深,背过身子,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薄屿深也不介意,时不时投喂给她一粒牛肉干,或者一粒奶酪,顾芳菲虽然不看他,但是也来者不拒。
这一路倒还算是相安无事。
在附近的机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的时间了。
正是准备晚餐的时候,薄屿深把她带到一座古老庄严的庄园。
仅仅只是站在门口,顾芳菲就感受到了气氛的非同寻常。
连门口的雕刻都显示出岁月打磨过的痕迹,整座庄园占地面积极广,几乎一眼望不到边。
连门外的花圃里栽种的花卉也是名贵品种,大都是轻易见不到的珍品,顾芳菲只勉强认识其中几种,就这还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来往的佣人大概都是菲佣,面容是区别于华国的亚洲人种。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人走出来迎接他们,态度恭敬谦卑。
在这种陌生的环境里,顾芳菲不自觉抓紧薄屿深的衣角,生怕他会抛下自己。
男人反手握住她的,示意她不必紧张,然后冲着管家扬起一抹微笑。
“李叔,这段日子过得还好吗?”
“不错不错!就是您这一走就杳无音讯,我这心里头实在是挂念啊!这位是……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管家的目光很自然地转移到顾芳菲身上,脸上流露出适当的好奇和打量。
薄屿深微微走上前半步,把顾芳菲护在自己身后。这是一个充满保护性质的姿势。
“这是我爱人。她是华国人,我们彼此相爱。”
听了他的话,管家的表情立刻一言难尽起来。
不过意识到门外并不是一个叙旧的好地方,他赶紧把两人请了进来。
“欢迎少爷回家!”
整齐有力的欢迎一阵阵响起来,带着席卷天地的力量。
顾芳菲小心翼翼跟在薄屿深身边,紧张到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们被安排到沙发上,很快有人送上来泡好的茶叶。
薄屿深并没有动,只是抬眼问了一句。
“他什么时候回来?”
少爷和先生的关系一向水火难容,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刚才李管家已经联系过了,先生说他那边有事耽误了,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到家。”
薄屿深没说什么,只是盯着客厅正中间的那个摆件冷笑了一下。
这一刻,他浑身似乎覆满了冰霜,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丧和难以接近的气质。
顾芳菲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薄屿深。
她顺着薄屿深的眼神看过去,发现那是一个女人的油画肖像。
画上的女人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风韵犹存,美艳得不可方物。
就连顾芳菲这个同性也不由得感慨一句,这个女人是真的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