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迎春便早早起床,有婆子为其盘头穿戴,身穿一身红色广袖对襟嫁衣,头戴朱凤冠,鬓插金步摇。
装扮过后,珠翠辉辉、满额鹅黄。
然后,迎春和姊妹们一起吃了早饭。
这一顿也是姊妹们之间的离别饭,吃过这顿饭,下次迎春再回来,便不再是贾家女,而是刘家妇。
吃过饭之后,姊妹们一起说着吉祥话恭贺迎春,迎春不觉流下泪来。
这时候,刘长青带着刘家的迎亲队伍,已经来到贾府门前。
贾府中门大开,贾府贾兰这个晚辈手持茶盘恭候新郎。
刘长青忙下车塞给贾兰一个红包,贾兰掂了掂,足有三四两银子,这才笑着将人迎进府来。
接下来,刘长青拜见贾府长辈,便前来迎新娘。
这时候,贾家后辈齐齐出动,各种刁难新郎。
直到将刘长青刁难的满头大汗,贾环这才出面喝止了贾家后辈。
刘长青忙上前给贾环作揖不已。
接下来还有一番仪式,倒也不消多记。
贾环也作为娘家人送亲,跟随迎亲队伍走出贾府。
贾府嫁女,早在几天之间,就开始清扫街道,披红挂彩,自然惊动了许多人。
在缺少娱乐活动的古代,每有婚嫁丧娶之事,总能引来无数路人观瞧。
而那些豪门的婚嫁丧娶,吸引来的人就更多了。
纵然这些豪门不愿意攀比,这些观瞧的路人,也会帮他们比较。
哪个国公府嫁女有多少嫁妆,哪个侯府嫁女十分寒酸,又是哪个豪门娶亲奢靡之极等等。
各家富贵如何,单凭这些事情,就能窥见一斑。
而贾家在整个京城,也算是能排的上字号的。
贾家嫁女,自然也引来了无数看热闹的百姓。
前面迎亲的队伍过去之后,迎春的嫁妆就随之抬了出来。
一台台的嫁妆从府门缓缓抬出。
那些看热闹的看客,热心的帮忙数着数。
一直铺出去几里路去,三十二台嫁妆这才全部出的门来。
“啧啧,到底是一门双国公的贾家,都说他们家没落的了,你看看,这不是三十二台的嫁妆?听说这位二小姐还是个庶女呢!若是嫡女,啧啧,还不定有多少嫁妆呢!”
“切,这二小姐可是荣国府大爷家的庶女,听说这位大爷只出了八台嫁妆。是府里的老太太看不过,又给添了八台。”
“二八一十六,这不才十六台吗?还有十六台是哪来的?”
“这十六台啊,听说是东府的三爷给添的呢!”
“啧啧,三爷和这位二小姐只是叔伯姊妹而已,不得不说,三爷真仗义!”
“谁说不是来着!要不然人家是连中六元的状元郎呢!还被陛下御口亲封贾生一诺值千金!”
“贾家出了个三爷,又要兴盛几十年咯!”
就在这些看客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三十二台嫁妆之后,忽然又驶出由十辆四轮马车组成的一个车队。
这十辆四轮马车比寻常四轮马车,后面多挂了一个车架,每个车架上,都载着一架穿衣镜。
这四轮马车,全部披红挂彩,显见仍然是嫁妆的一部分。
这排场,马上震撼住了所有人!
“乖乖隆地咚,这,这是大手笔啊!”
“一辆四轮马车就是五百两银子,还是有价无市,等闲不容易买得到的!”
“而现在,则是足足陪送了十辆,光是这车,就值五千两银子!”
“这,这,这是什么镜子?怎么照的这么清?”
“这,这照的简直和真人一模一样,这是什么神仙镜子?”
“哼!不知道了吧?这叫玻璃镜,光是这一架镜子,怕不值一千两银子?”
“这么大,这么精致的镜子,怕是拿一千两银子,都没地方买去!”
“啧啧,这车和镜子,必定又是三爷给二小姐添的嫁妆!不得不说,三爷为人,真的是仗义啊!”
“谁说不是来着?满京城瞧看,怕都再难找出三爷这般样的人物出来。”
不但看热闹的议论纷纷,更是有一群熊孩子,兴致勃勃地跟在一辆辆马车后面。
兴奋地跳起来照着镜子,一边高兴的大声嚷嚷。
前面看热闹的,跟着嫁妆前行。
中间还有不断加入进来的,一时间,竟是将整条迎亲队伍所过的街道,围堵的水泄不通。
以至于五城兵马司都不得不派出官兵来维持现场秩序。
一时间,贾家嫁妆之奢华,震惊到了无数人。
这排场,这奢华,怕是皇家嫁女也不过如此了吧?
一路经过了小半个京城,不知惊动了多少人。
一个时辰之后,迎亲队伍这才来到刘家。
而光是这三十二台嫁妆,就足足收拾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
而至于那十辆四轮马车,刘家虽然也是高门大户,然则和贾家是没办法比拟的。
他们家五进的院子,因为宾客众多,又预备婚礼占下了许多地方,空余之地,竟是安置不下十辆四轮马车来。
最终不得不先将后面五辆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