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的事情很快就被两人放在了脑后,毕竟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他们也不是她的家人,管不了她的事情。
最近林禾在教王管事的人过滤葡萄酒了。
他们刚来的那天,王管事带了两坛回去,二十个人都尝过了,干活也格外起劲。
给谨荣送去京城的葡萄酒,也早就出发了。
原本说送十坛,后来从王管事口中得知,从南志县到京城有一条水路,可以节约一半的时间。
于是原本说的十坛酒,最后变成了一百坛酒,现在出发,正好在过年前送到。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正好可以大赚一笔,反正这葡萄酒还剩了不少,按照以往,也是在这几个月大量外销。
南志县和附近的县城,就算葡萄酒能卖出去,价格也提不起来,送去京城最适合不过了。
有钱人的钱,不赚白不赚嘛。
唯一让林禾有些意外的是,李长辉居然不知道水路的事情。
或者说,他知道大安朝有水运,但是不知道南志县到京城,居然也有水路。
也就是说,他们去京城的话,其实不用三个月那么长的时间,运气好一个半月,慢点也最多两个月。
这是王管事亲口说的。
这对林禾来说,可谓是一个很大的安慰!
不过那都是明年的事情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酿制今年的葡萄酒。
李家前门随时都是关闭状态,后门门口放了一筐筐葡萄,今年,摘葡萄的人不能进入院内,而是直接放在后门门口。
后门多半时候也是关着的,只有在葡萄多了,再由王管事的人搬进去,亲自清洗,晾晒,然后酿酒。
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不被人发现葡萄酒的秘密。
此时第一批第一轮七天的发酵已经结束了,林禾要教他们把渣滓全部过滤,然后密封保存半个月,再进行第二次过滤。
在此期间,剩下的葡萄也要每天进行翻搅,让它们可以充分的发酵。
如果说第一天还持怀疑态度,在第二天第三天搅拌葡萄,闻到酒味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人怀疑了,甚至都在期待,期待他们自己酿制的葡萄酒。
如此又忙了将近一个月,气温开始下降的,白天也觉得有点凉的时候,葡萄终于全部成熟,并且酿成了满院子的葡萄酒。
而这时候,已经不需要那么多人天天守在这里了,于是王管事带着人,开始跟着李长辉去送酒。
没想到这些人里,同样有擅长易容的,正好可以直接顶替李长辉的身份,继续以胡人的身份,跟那些人交易几个月。
葡萄酒酿完了,林禾就教这些人葡萄藤扦插的技巧,葡萄居然还能用枝条扦插?这又让大家狠狠震惊了一把。
或许这不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但是王管事带着的这些人,平日里显然从不关心葡萄怎么长的,所以才这么惊讶。
趁着大家在修剪纸条的时候,林禾找到了王管事。
“王管事,你跟我透个底,这些人之后是不是都是各自一方,会去别的地方种葡萄?”
重点不是种葡萄,而是酿酒。
经过这短时的观察,林禾已经非常确定,这些人不像是单纯干活的下人,他们年纪相仿,都是读过书的。
王管事时常还会在酿酒的时候,顺便给他们讲讲生意经,教他们一些待人接物的事情。
与其说是来干活的随从,不如说是王掌柜的徒弟。
所以林禾才有此一问。
王管事迟疑了一下,随即大大方方的点头:“不瞒李夫人,主子确实有这个意思,还交代
“嗯,我猜也是。”
林禾看着满地的葡萄枝:“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这葡萄,我这里种的这些,肯定比你们在外面收的好,哪怕是扦插存活的幼苗也是。”
王管事顿时精神一振:“李夫人的意思是?”
林禾也不卖关子,直言道:“你让人多剪一点葡萄枝,我找人收拾一片空地出来,多扦插一些幼苗,等明年入冬后,你们直接用这个幼苗移栽到别的地方去。”
入冬后移栽,只要保存得好,一个月的路程也不怕幼苗死了。
王管事大喜:“好的,我这就安排下去。”
说着四下看了看,朝一个人招招手,那人连忙过来,王管事这般那般的交代了一番,那人很快就忙去了。
林禾看得暗自点头,这些人不管是做什么的,一个个的倒是很听话,学什么都很认真,也不抱怨,只有一个埋头苦干。
这么想着,林禾突然问起了另一件事:“王管事接下来可是要一直留在南志县?”
王管事没有隐瞒:“确实如此,主子格外看中这里,交给旁人她不放心,所以便让王某亲自在这里守着。”
林禾眉心抽搐了一下,她知道谨荣身份不一般,但是每次听到王管事一口一个主子,她还是会条件反射的有点觉得奇怪。
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情,她也管不着。
“原来王管事这么得谨荣的信任。”
林禾听不惯王管事一口一个主人,王管事也觉得林禾直呼‘谨荣’有些不妥。
不过两人都很礼貌的没有说出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