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欲之壶感觉自己现在很委屈。
第一次,有了通过考验的人,而且还有一个突破环境的人,两份喜悦相互重叠,这双重的喜悦又带来了更多更多的喜悦。
本应已经得到了梦幻一般的幸福时光,然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什么也没有做错,却被那男人灌输了可怕的欲望,还被这神经病一样的女人照着自己那巧夺天工的俊脸来了一拳。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倒霉。
倒在地上的强欲之壶的笑容消失了,那张和牛粪一样的脸流出了两行清泪。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没有了,没有奖励了。”
嘟囔着,强欲之壶长叹一口气,随后他把脸翻了过来,像是古神吐痰一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忧愁,“你们自己玩蛋去吧。”
话毕,贪欲之壶瞬间崩解,无数的陶瓦碎片落在地面上,最后化为一滩绿色的溶液。
“它自杀了?”
叉着腰,小口喘息着,余悸未消的唐莞扔了根银针插在地面上,皱着眉看向周离,“就这么自杀了?”
“道心破碎了吧可能是。”
周离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没有爆出命运线,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在解决了强欲之壶的问题后,周离和唐莞的视线一起落在了那可怜而又无助的泥塑神坛上,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此时,正在控制五个善人像与两个锦衣卫缠斗的金银铜神像突然打了個寒颤,一种莫名的阴冷席卷在他的胸口。他下意识地望向了存放着自己本体的寺庙,顿时,他眼睛瞪得像铜铃。
只见那少年郎一记飞脚踏出,破风声好不威猛!女子银针迸发,尽显锐利锋芒,还有那石灰毒粉软骨水,这俩人把能招呼的东西全招呼上了。
短短一瞬间,山神先是胸口一闷,然后下体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随即两眼满是灼烧的痛楚,最后,伴随喉咙的肿胀撕裂,山神直接身体一软,跪倒在地,抽搐着身体像一条死了一半的咸鱼一般。
“你们···嗬···你们!”
山神虽然倒下,但善人像却凭借本能开始守护起了他,这让原本想要一击致命的郭凌蕴和千户颇为棘手。而周离和唐莞也发现,这泥塑的山神像竟然莫名的坚韧,光凭他们现在手里的东西,一时间还真无法对其真身造成巨大的伤害。
但是···
周离给了山神像一巴掌,转过头,便看到远方的金银铜神像捂着脸,满脸怨恨看着自己的模样。在短暂的思索后,周离在金银铜神像惊骇的注视下一把扛起泥塑的山神像,唐莞也举起双臂托起泥像,二人颠颠地跑出了寺庙。
他们要干什么?!
见识过周离脑袋里那黑洞一样的恶劣手段的山神像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迅速顺着二人前进的方向看去。
此时的山神还没有完全绝望,因为他的本体虽然相较于这尊金银铜神像不够坚韧,防御力也不够,但是却有着“泥塑”的手段。只要沾着土或者是水,它的本体就能无限重生,表面上看起来他作为山神厌恶那三条河流,实际上,这都是它给自己本体上的最后一重保险。
所以,如果周离二人像是其他人一样抱着“把泥巴神像扔进河水里”的想法,将他的神像扔进了河流里,山神就可以借助河水重塑神像,以一敌四不在话下。因此,在看到周离二人举着神像,向着长河跑去的时候,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阴冷笑意。
然后,他就看到周离和唐莞在一片棚户处停了下来。
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棚户群落,山神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何处,随后,他在排除了一切错误答案后,找到了一个正确答案。
粪坑。
顿时,山神感觉自己身体里每一处都开始疯狂颤抖,自己并不存在的大脑开始如报丧女妖般引吭高歌,神生的走马灯带着腌臜的恶臭踩踏着自己的灵魂,一切的一切,都即将结束在那污秽之地。
“不!!!!!!!!”
这一声惨叫,凄惨无比,甚至连一旁不断拉弓射箭和持刀对抗的千户都愣了一下,不由得心生恻隐。
要知道,锦衣卫听过的惨叫数不胜数,有冤没冤的人死前的惨叫都很让人同情。可这山神像的这一嗓子,甚至超越了生死交替,连死亡的哀鸣都不如他半分凄惨。
然后,他们转过头,看到了嘿咻一声将山神像扔进那上百户人家腌臜之物汇集的大坑里。顿时,千户和郭凌蕴的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看向那擦汗的周离也是崇敬中带着恐惧。
可是,这还没有完。
此时,倒在地上,浑身僵直,像是一条死了三分之二的咸鱼一般咕噜咕噜的山神身上的伤口竟然开始恢复。这让一旁的郭凌蕴和千户心中一凛。
不是,这水也能用?!
就在郭凌蕴和千户准备向不远处的周离和唐莞告知此事,让他们多加注意时,他们发现唐莞已经跑到了数千米之外,周离的身影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件镶嵌着银片的长袍盖在山神像上。
随后,在他们看不见的天上,一只脸上表情精彩的红褐飞鸟点燃了爪子里的火折子,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