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杨勇撵走后,宋文镜稍作收拾,就驱车前往市府大院。
他跟杨勇说有事,倒也不是敷衍,而是正打算将手上的这份材料给张文远送上一份。
舒州大学并不隶属于舒州市管辖,想要将马大志此人的真面目揭开,还是需要从内部解决。而在这其中,只有张文远能够帮得上忙。
张文远在舒州大学任教数十年,临退休之时,已经是经济学院的教授、副院长。只要他肯帮忙,将这份材料递交上去,肯定会得到相当的重视。
要知道,张建波可是舒州市长,更是他张文远的儿子。别人不看他的面子,也要考虑到相关的影响。
“文镜,我还正打算找你呢。”
此时的张文远正将一幅字画小心的卷起,然后放进一个红木的匣子里。看到宋文镜进来,也没有客气,而是直接捧着匣子交给了宋文镜。
“上次你带过来的郑板桥的《石兰图》,我的一位老朋友一直赞叹不已,还想着从你手中求购呢。可惜,我只是告诉他一个大概的价格,他也就只能摆手。他也是个穷教书的,虽然喜欢,估计也买不起。”
宋文镜没有接过匣子,而是说道:“既然是你老爷子的朋友,我便宜点卖给他好了哇。你是知道的,我也不缺这点钱。”
“别,你可别。”张文远直接摇头拒绝,“按照市场行情,这幅画现在至少六七万,甚至更高。你还是不要害了人家,咱们就这样挺好。你收到什么好的作品,带过来给我一饱眼福,我那朋友偶尔也过来欣赏一番,两全其美,没有必要非得落在自己手中。”
宋文镜知道张文远脾性,也就不再啰嗦,直接将这幅画收了回来,“我那还有一幅金农的《墨梅图》,下次给你带来鉴赏。”
“好、好、好!”张文远自然乐意至极,大笑道,“下次过来可不要忘记。我记得你小子已经收集到扬州八怪其中六位的作品了吧,是不是打算将他们八位的作品收集齐全呐!”
张文远还真就猜中了宋文镜的小心思,他确实有这样一个打算。
目前的他的手上一共有扬州八怪的十三幅作品,其中郑板桥的就有四幅。眼下,只剩下罗聘与汪士慎的作品还没有找到。
如果将这二人的作品也找到的话,他打算搞个扬州八怪作品展,来吸引顾客,同时抬升自家店铺的名气。
可惜,时间过去了很久,却也一直没有任何的消息。
这种事,有时候就是跟运气有关。你想要找到一份东西,它往往就是不出现。等你打算放弃的时候,说不定他就突然出现在你的眼前。
当然,这是宋文镜自己安慰自己的话,如果能够凑齐,也算是满足自己一个小小的愿望。
果然,张文远颇为得意的看着宋文镜,接着说道:“嘿嘿,让你小子说着了,我也是刚刚得知,罗聘有一幅作品叫做《丹桂秋高图》目前在一位退休教师的手中。不过,也仅仅是有这个消息,是不是真有,我还需要去确认一下。”
宋文镜之时随意一说,没想到竟然真有,这倒是意外之喜。
如果真能找到一幅罗聘的作品,那么扬州八怪,就只剩下汪士慎没有能够收藏得到了。
汪士慎的作品存世本就不多,想要找到,还是有一定的难度。不过,既然有这样的一个想法,总要去努力一番。哪怕最终还是没能收集齐全,可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那份心。
“老爷子,那幅《丹桂秋高图》在谁的手中,需要我做些什么?”宋文镜凑到了张文远的身边,迫不及待的问道。
看到宋文镜如此急切,张文远也就没有卖关子,直接告知他详情。
原来,张文远老爷子前段时间参加了一个大学退休老教师的聚会。在聚会上,谈及字画方面,而其中一位教师就说曾经在一位朋友那边见到过一幅罗聘的字画。
可惜的是,那位朋友后来跟随儿子去了粤省养老,再也没有回来。如今,此人是不是还在世,都未可知。
因为当时聚会的人员也比较多,张文远也就不方便多问。直到今天宋文镜上门,他才又想起此事。
宋文镜相信,只要真心去找,总归能找到这个人。至于是不是在世,那区别倒也不大。有了消息来源,哪怕这幅画已经被其子孙售卖,他也能够想办法买回来。无非就是出钱多少而已,总归有个价格。
“老爷子,帮帮忙,再去咨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那位教师的下落。”宋文镜有些急切。
张文远放下手中的东西,也没有拒绝。
真能够成全这段美事,也算是一段佳话。
他很快的找出了电话簿,稍微看了看,然后就拨打起电话。
数分钟过去,张文远终于放下了电话,同时也告知了宋文镜一个好消息:那位朋友答应帮忙去找下那位拥有者的亲戚,他们那边应该保持着联系。
只要有地址或者联系方式,那么就能找到人。至于那幅画是不是还在手中,那就不得而知。
原本宋文镜今天过来是找张文远谈论有关马大志的事情,可到了眼前,由于突然的意外,他反而忘记了此事,与张文远一道,一心一意的等待着那边的电话。
就在二人闲聊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