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在成德(地名)附近截住桥家人,距离合肥有一百二十余里,急行军至少需要两天时间。 考虑到天气炎热,桥家人又以女眷为主,龙骧便让许褚以常规速度赶路,并吩咐曹性让游骑在外围保持警戒。 对于投靠龙骧的想法,桥家四人中桥婉、桥伷比较积极,陈氏和桥薇则比较被动。 相对到皖城可见的悲惨结局,跟着龙骧多了一些不确定性。 可能结果会更好,也可能结果会更差。 陈氏怀揣忐忑的心情,直到马车被龙骧的军队接下。 在交接的短暂时间里,陈氏握剑的手心全是汗,她担心张勋等人反悔从后袭击,更担心她们一家死在乱军之中。 幸好,一切顺利。 刚刚踏上归程,陈氏突然猛拍手掌,想说什么又强压了下来。 桥薇一脸关切:“母亲,您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 陈氏想起刚才只顾着逃命,突然发现随从一个没跟来,行李车也忘在了北边,最关键她们的衣服、首饰也没带走。 也不知到了合肥怎么过,此时就剩桥蕤那把佩剑。 转念一想,人能走脱已是最大幸运,身外之物要不要无所谓,只希望龙骧会善待她们。 桥薇心细如发,她凝视着陈氏追问:“当真没问题么?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真没什么...” 陈氏轻轻摆手手,然后转移话题:“你让伷儿上车来,母亲有些事情要交代。” “哦...” 桥薇心说才这对,我就知道您有事,跟着就掀开车窗帘,让一旁骑驴的桥伷上马车。 此时烈日已爬到高位,按照袁胤那边赶路的惯例,应该找地方休息喝水,但旁边的将士却顶着太阳在赶路,脸上没有显露出疲惫。 单从精气神来讲,外面这群人的战斗力,应该远胜淮南军。 他们真是龙骧的兵?难道我真小看了他? 桥伷进入车厢,挤到桥薇身边坐下,脸上虽然挂着汗珠,但掩盖不住内心的兴奋。 “顶着太阳赶路,应该很热很倦乏吧?累了就上车来坐会儿。” 看着桥伷的样子,陈氏本能有些心疼。 桥伷明白陈氏的意思,笑着安慰:“孩儿骑着驴呢,比那些步卒好多了,再说外面偶尔有微风,不怎么累的...” “伷儿长大了...” 陈氏肯定地点头,跟着把手中剑递到对面,郑重地说:“既然伷儿大了,也替桥家做了决定,这把剑以后就归你,桥家的未来也交给你。” “啊?孩儿还小...”桥伷一脸惶恐状。 陈氏把剑放到桥伷手上,慈祥地说:“十三岁也不小,记得龙骧十四岁出府,十五岁参军入伍,如今应该才十九岁,都已长成参天大树...” “孩儿...” “你要相信自己,要用尽全力去拼,不懂就跟龙骧去学,桥家现在一无所有,也只能靠你...” “哦...” 面对陈氏的期许,桥伷不自信地回应着,握着桥蕤遗留的佩剑,觉得肩上好沉重。 桥婉见轿厢内气氛严肃,便挺起脚尖碰了碰桥伷,打算转移话题缓解压力。 “三弟,刚才在两军阵前,我曾偷偷看了外面,那一地的尸体怎么回事?他们刚才打了一场么?” “嗯嗯,龙骧他们好厉害,特别是那个许褚...” 桥伷指着车外再次兴奋,想起刚才那场短暂的战斗,他心里那团热血又燃烧起来。 “许褚?” 桥婉捏了捏自己鼻尖,好像在说这个人没听过。 “就是走在前面,与龙骧并辔那个大汉,仅一合就斩了张闿,我估计在淮南军中,没一个是他对手。” 桥伷夸张和自傲的表情,仿佛把自己代入了许褚,融入了阵前轻松斩将的威风。 “真的假的?纪灵将军也打不过?”桥婉皱起蛾眉。 陈氏突然搭话曰:“我听将军说起过,张闿此人武艺不弱,以前是陶谦麾下都尉,后来袁术派他刺杀陈王,纪灵的勇武虽不俗,但想一合斩杀张闿,几无可能...” “我刚才忘了说,当时张闿突然出击,许褚还是被动迎战,他只是那么一下,就...” 桥伷边说边比划,忘乎所以之际,差点碰到桥薇额头。 桥婉搓了搓手,一副崇拜的表情。 “原来有这么厉害的人,那张闿真是自寻死路...” “张闿死得不冤,龙骧刚才阵前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