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婉前脚刚走,龙骧一拍脑袋说坏了。 这个时代哪有面条?面食除了他刚‘发明’的馒头,主要做法是汤饼(类似现在的面片)。 解释是没法解释,或许面条这种食物,会成为小桥首创? 龙骧让人备马出门,准备去匠人营寻找桥伷。 路过英雄碑位置,赫然发现一个的熟悉身影,正是桥伷跪在台上在哭泣。 莫不有人欺负了桥伷?敢在合肥欺负我小舅子?这还了得? 龙骧见状忙翻身下马,几步跨上台阶来到碑前,却看到桥伷面前摆着桥蕤佩剑。 “公子哭得如此伤心,莫非是在思念将军?” “兄长来了...” 桥伷慌忙拭去泪水,一边起身一边解释:“下午路过英雄碑多次,见到百姓都来此吊唁亲人,我想起父亲坟冢远在谯县,便忍不住来找他说说话...” “公子有何话要告诉将军?”龙骧顺势把他扶起。 桥伷答曰:“我刚才告诉父亲,母亲、姐姐一切安好,兄长对我们很是照顾...” 龙骧微微点头,又不解地问:“既然一切安好,公子为何垂泪痛哭?” 桥伷看了手中那剑,突然苦涩又无奈地摇头:“我恨自己练不得好武艺,恨自己不是为将之才,恨自己不能继承父亲遗志...” 龙骧听得一怔,心说你才多大岁数,练武哪里那么容易? 但凡有些名气的武将,都是尸山血海中杀出的幸运儿,出生即巅峰则少之又少,你是不是对自己要求太高? “公子,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练得好武艺?是想当陷阵的将军,还是当统兵的大将?” 桥伷一脸懵懂,喃喃回答道:“这不一样么?” 龙骧微笑对曰:“那可大不一样,陷阵将军就如项羽那般,可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而统兵大将则是韩信那种,指挥千军万马去厮杀,自己只需运筹帷幄即可。” “项羽、韩信?比...比不了...” 桥伷摇摇头,又补充说道:“能做到父亲那样就行...” 龙骧心说你要求倒真不高,但低要求容易成为战场炮灰,如今桥伷成了自家小舅子,必须对他未来就业有所指导,现在要用道理让其醒悟。 “古之名将比不了,你认为许仲康怎样?你父武艺能敌得过他否?” 桥伷哭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摇头嘟囔道:“不能也...” 龙骧见状瘪了瘪嘴:“那可就麻烦了,这天下有仲康武艺者,我估计不在少数,公子若只有将军之能,战场上遇见岂能活命?” “呃...” 桥伷尴尬地咽着口水,试探性追问:“那如兄长一样,做一名统兵之将?” 龙骧摇头自嘲:“我?统兵之将?非也。这天下统兵如我者,车载斗量不可胜数矣,公子见过我带兵出战?” “那...” 桥伷抓了抓脑袋,不知怎么继续问下去。 “人贵有自知之明,要善于利用自己长处,而不是盲目追求他人成就,否则缘木而求鱼也,如果本是资质平庸的平凡人,坦然面对自己的普通又何妨?” 龙骧一脸郑重地说完,突然转身背手在腰间,望着天边晚霞继续讲道理。 “公子现在还年轻,不用盲目决定未来做什么,两位小姐和夫人有我照顾,你也不用替将军背负什么,多给自己一些时间思考,想一想自己对什么最感兴趣,无论练武、学文、从征、哪怕经商都可以,想好了就给你找老师,规规矩矩学几年再谈理想。” “嗯...”桥 伷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突然拉着龙骧袖口好奇地问:“兄长如此谦虚,那你最擅长什么呢?” “我最擅长?”龙骧皱起眉头。 想了一会,龙骧突然指着英雄碑,岔开话题反问:“公子认为这英雄碑做得怎样?” 桥伷四下看了看,喃喃答道:“还挺不错的...” 龙骧轻轻点头伸出左手,五根指头渐次靠向手心。 “英雄碑从选址、设计、画图、用料、工艺等,都是出自我的手笔,论武艺我不如仲康,论智谋我不及子敬,但论建筑设计和施工组织,全合肥没人比我强...” “啊这...” 桥伷听过匠人夸龙骧,更听过匠人夸他创造水泥,可工匠说到底就是手艺人,便是做到大汉最强又怎样?莫非还能封侯赐爵不成? 想到这里,桥伷表情变得奇怪:“不知兄长这個能耐,在这乱世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有大用好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