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与鲁肃定计,决定明面上依附江东,暗中为刘备谋取利益,他认为张飞不宜在淮南扬名。 此计尚未与刘备商议,对张飞仍处于保密中,所以龙骧用迷惑对手的理由,简单就把张飞搪塞过去。 由于张飞和许褚身形相似,龙骧建议他在淮南期间,对外可用许褚之名。 张飞不慕虚名,只求痛快厮杀,并且对许褚印象不错,很爽快答应下来。 “云起脑子灵活,你的主意必然不差,以后在淮南作战,俺对外都自称许褚。” 龙骧听后欢喜道:“就知道翼德会同意,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回头就由你陪子扬去浚遒。” “没问题,你也别光盯着浚遒,让俺打庐江、打江东都可以,那李术反骨已现,孙权连派人问责的勇气都没有,看来是个没种的软蛋,他这个江东之主当不长...” “呵呵...不着急,不着急,我们稳扎稳打慢慢来...” 龙骧笑呵呵敷衍张飞,心中却不敢苟同张飞的说法。 孙权的军事虽然拉胯,但他在众诸侯中却很长寿,治下的东吴也后于魏蜀亡国,客观来讲政治手腕很高。 此时的孙权年十八,比龙骧的年龄还小两岁,但已成为一方诸侯。 龙骧十五岁参军,孙权十五岁当县长,两人的出身和起点,是这個时代普通人和士族豪强子弟真实写照。 如果龙骧不是穿越者,大概率已在某次战争中殒命,而像孙权这种出身的豪强子弟,则注定有机会留名青史。 孙权少年时常迁徙,早年待过九江寿春县、庐江舒县;九岁丧父又先后搬迁至广陵江都县、吴郡曲阿县、九江历阳县、九江阜陵县。 孙坚外出作战,幼年孙权多有牵挂;孙策替袁术四处征讨,少年孙权常心怀忧愁;寄住在曲阿吴景处,又担心刘繇会来加害。 早年不安定的经历,造就孙权日后缺乏安全感、多疑的性格。 不向外张扬,便向内求索,孙权不精武略,专注练政治手段。 这几年随孙策外出作战,孙权不愿像兄长般身先士卒,因此缺乏父兄孤勇奋战的个人魅力。 直到孙策遇刺身亡之前,孙权都没能在军中树立起威望。 有鉴于此,孙策临终托孤时,张昭与程普等军中将领,一致拥护老三孙翊继位,最后是孙策力排众议选了孙权。 孙策靠杀戮平定江东,死前终于悟到杀戮会反噬,选孙翊接班容易步己后尘,反而懂得收敛的孙权,或能保住孙家基业。 ‘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 孙权拿到孙策临终评价,被托孤重臣张昭拥立继位,然而这场权利交接并不顺利。 张昭能够暂时压住文臣武将,却压不不住孙氏宗族的反对。 孙策生前自领会稽太守,孙权继位按理该接任此职,当时孙权与母亲、兄嫂在吴县治丧,屯兵在乌程的从兄孙暠(孙坚之弟孙静长子),因不满孙权统摄江东,遂整顿兵甲欲取会稽自立。 时会稽功曹虞翻以兵自守、严词喝阻,孙暠见无人响应才潦草撤走,免除了孙氏宗室一场内斗。 除此之外,庐江太守李术举止怪异,他不但不派人到吴县吊丧,还大肆收纳江东过去的流民,虽没公开反叛孙家,却也显露了反迹; 会稽、丹阳两郡,多地爆发山越作乱,很明显也是冲着孙权去的,他们以实际行动表明不服。 孙权继位之初便在治丧,他对那些明里暗里的反对,暂时选择了不闻不问,军政大权没有拿稳之前,他不能也不敢随意乱动。 孙权‘软弱’的执政风格,与孙策的雷厉风行天差地别。 军政两界一直都存有质疑,最后是周瑜未经允许,离开驻地带兵奔丧,用军队在张昭手中,分走一半不属于他的辅政权,这才让江东局势稳定下来。 五月下旬,孙权枯坐在孙策灵堂内。 他表面看上去目光呆滞,实际一刻也没有停止思考。 张昭、周瑜虽稳住了江东的局面,然而不处理那些叛乱者,孙权的威信就一直立不起来,两人也不能永远守着自己。 孙权这些日子派亲信明察暗访,发现无论是庐江太守李术,还是会稽、丹阳两郡作乱的山越贼人,都与江东本地的士族豪强有关。 这些人躲在暗处挑起事端,是不满孙氏在江东的统治。 像孙策般继续杀戮,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孙权不想把孙家带入深渊,他近日读《孟子》有所得。 正所谓‘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既然自己现在是治人者,为何不让被治者相互对立?让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