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迷惑的行为,往深了说已很反智,连张飞都摸不住头脑。 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龙骧必须面对这奇怪的联军。 龙骧听从刘晔建议,下令各营集结持戈待战,两人登上哨探顶部瞭望观察。 两军相距只有五里路,施水两岸又是广袤的平原,龙骧站在塔顶居高临下,能清晰看到敌人动向。 原野上的秋草已黄,失去盛夏的蓬勃生机,在没任何遮挡的区域,绕后偷袭等动作都不能用,屯区十余着哨探皆能看到。 合肥严重缺马,雷绪、张多情况也一样,从行军速度、扬起尘土状况推测,战马数量不会比龙骧多,说明对方也以步卒为主。 龙骧断定即将发生的战斗,会是硬碰硬单纯的厮杀,拼单兵的战斗力、拼武器的精良、拼护甲的坚固。 能拉出来作战的队伍,每个人至少能分到一把武器,但昂贵的护甲不能人人列装。 雷绪、张多在淮南以劫掠为主,所以士兵的着甲率非常低。 合肥五营除了匠人营是替补作战,其余四个主战营全部列装了皮甲,铁甲只有少数将领能拥有。 龙骧在合肥经营数年,严格控制着守军的数量,除了冗员会增加粮食消耗,士兵的兵器、护甲也开销不菲。 合肥一方兵力上的劣势,可以用护具、单兵战力、将领勇武来弥补,所以面对数倍自己的敌人,哪怕在野外没有城池为屏障,龙骧也从容淡定、丝毫不慌。 观察许久,敌人前行过半。. 刘晔看着不远处的敌人,发现其左侧的兵团有些懒散,行军时队列混乱不整齐,于是用手指提醒龙骧: “将军快看,那左侧之敌队列不整,等会交战可由此打开缺口。” 龙骧微微点头:“那应该是张多的兵,他在淮南寇行乡里,只能欺负普通百姓,根本没经历过大战,相较之下,雷绪的部曲要强得多,想不到他离开寿春短短数年,竟聚集起这么多部曲...” 刘晔皱眉捋须:“还不是为形势所迫?自从袁术死后,淮南如山垮塌,各路叛将、贼寇占据城池,百姓为了活命只得依附...” 两人说话之时,张飞、许定、唐虒都登上塔顶。 张飞指着前方嚷嚷:“云起,敌人已经进军过半,咱们现在的营地如此简陋,应该不会在原地防守,啥时候出击?” 龙骧伸出手掌示意张飞停下,转身向刘晔询问。 “我自十五岁从军以来,从未指挥过这等规模的野外战斗,待会如果部署有疏漏处,请先生及时给我指出来。” “将军放心施为,合肥将士训练充分,对付这群乌合之众,应该不在话下。” 刘晔给龙骧鼓劲后,又指着张飞笑道:“张将军阵战经历丰富,他比我更有话语权。” 张飞听到刘晔夸奖,挠头笑呵呵:“俺以前都跟着大哥出征,只懂得带兵冲锋陷阵,哪有什么话语权...” 龙骧望着张飞轻轻点头,他知道刘备以前都自己指挥,即便分兵作战也是关羽统兵,张飞的确没有独立当过统帅。 此时三爷还没练到后期单独败张郃的水平,所以他的意见不太值得参考。 “刚才子扬说得没错,左侧张多的阵型涣散,今日破敌就拿他开刀...” 龙骧顿了顿,又对张飞嘱咐:“翼德不是想效仿关将军白马之战么?今日就给你一個机会,一会我带主力正面牵制,吸引住两路敌军注意力,你率领所部骑兵到侧翼待命,而后突入阵中冲散阵型,我让许卫带两百虎卫营去接应,只要能造成敌军的大混乱,我们就能趁势打垮他们。” “光造成混乱怎么够?俺要收下雷绪、张多的性命。” 张飞握紧拳头晃了晃,又暗自与关羽较上了劲。 真实的战争和游戏不同,若非双方有切齿之恨,否则不会打到一兵一卒,也不会把敌人屠戮殆尽,一般战损超过百分之十,就必须要考虑撤军了,否则再打下去就会全面溃退。 合肥新城建设在即,能俘虏几千青壮来搞建设,对于项目进度很有帮助。 龙骧严肃说道:“翼德若能斩将最好,但遇上雷绪最好生擒活捉,他与我也算有同袍之谊,若是能劝降他就能降其部曲,这样不但能减少杀戮,也能收获些俘虏为我所用。” “一旦厮杀起来,俺才认不得谁是雷绪,不管张多还是雷绪,俺一并给你擒回便是...” 张飞拍了拍胸脯,表现得十分豪气。 龙骧连忙摆手劝阻:“战场刀剑无眼,如果没条件生擒,翼德该怎样就怎样,否则反而束手束脚...” 张飞正色答曰:“俺心里有数。” 龙骧不置可否,遂扭头询问刘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