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音,声音刺耳像是在刮秦见青和星宝的耳膜。 秦见青有些无奈地扫了眼脚下的房间。 两张板凳、一张木桌、然后就是一张遍布灰尘的木板床,上面铺的床单被褥已经发黄发旧,辨不清原来的颜色。 幸好秦见青来时拖了一个行李箱,里面正好有吕白凤给他们塞的睡袋。 把睡袋铺在地面的时候,秦见青第一次觉得他妈做事那么周到。 星宝拿出自己兔子小包里面的纸巾将沾灰的板凳擦擦干净,“爸爸,请坐。” 秦见青倒也不嫌弃,直接一屁股坐下。 然后把星宝拎到他的大腿上。 他闺女的白裙子可不能弄脏了。 星宝累了一天,窝在秦见青的臂弯里开始揉眼睛了,秦见青把她的小手拿开,“别用脏手揉眼睛,小心得红眼病。” 星宝听话地把小手放在两侧,没忍住打了个小巧的哈欠。 不一会就睡着了。 秦见青勾勾嘴角,轻手轻脚地将星宝放进了睡袋,又拿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盖上。 但他自己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不免想到刚才遇见的老头说的夜里有东西出没,‘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且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真的还会有只靠煤油灯照明,没有信号塔也没有停电的偏僻村落吗? 发生的这一切都显得太过蹊跷。 就在他思索时,一阵诡异的脚步声陡然出现在门外。 之所以说是‘诡异’,是因为跟普通人的脚步声比起来,这道声音多了些沉闷,而且更重。 就像是用膝盖重重地敲击在地面发出的声音。 秦见青神色凛冽,缓缓地走到窗边。 伸手拨开随风摇曳的桐油纸,他透过镂空的格子往外查看情况。 但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身后睡袋里的星宝发出了模糊的呓语声。 秦见青侧首望去,发现是他熟睡的闺女翻了个身,把小肚子都给露出来了。 他心里柔软,准备拿几件自己不穿的衣服来给这个漏风的窗户堵上,不然夜里露出肚子容易着凉,就在他迈腿的那瞬间,一张如纸般惨白的脸猛然贴上了镂空格子。 秦见青看过去的第一眼就确定这东西就不是人。 因为它的整张脸都是用白纸糊的。 脸上用毛笔随意勾勒了眉毛和瞳仁作为眼睛,用红墨水画出了圆圆的红脸和嘴唇。 头上还带着黑色的瓜皮帽。 身上穿的是晚清时期普通民众穿的马褂。 秦见青贴着窗户站在它的左手边,这是那纸人的视线盲区。 诡异的是,那纸人只在屋内看见了星宝却没看见另一个人时,居然用纸糊的脑袋钻了进来! 木格子把它的脑袋都压瘪了,它也没有感觉,只是木然地往房里钻。 最后它把脖子全都伸进来,伸到一个不能再往里钻的程度才停。 秦见青离它的脖子只有两厘米远。 清楚地看见它的脖子被火烧了一块,露出里面木做的支架。 那纸人的纸脑袋左转右转。 把自己的脖子转成了一股绳。 最后,它僵硬地把脑袋撇向秦见青那方向,粗糙的黑线眼睛一边滴溜溜地转,一边拼命往旁边移动。 直到它终于找到醒着的秦见青。 红笔画的嘴唇猛地上扬。 秦见青面不改色地拿出驱蚊液就朝他脸上猛喷! 就在这刹那,一张黄符纸猛然飞过来贴在了他的额头上,不一会儿就燃起了火,火再加上驱蚊液产生的化学反应,只用几秒的时间就把纸人烧了个彻底。 秦见青望向符纸飞来的方向。 发现是星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手里还攥着一把符纸。 她气鼓鼓地说:“不许伤害我爸爸!” 老父亲秦见青心里熨帖到不行。 “怎么突然醒了?” “我听到动静啦。”星宝轻声跟秦见青说话,“爸爸,我觉得禾花姐姐的村子里面很奇怪。” 秦见青微愣。 方才进村子的时候星宝一直没说话,他还以为是自己闺女太累了,没想到她居然也感觉到了。 星宝继续说:“我在禾花姐姐脸上发现好浓的鬼气,这个村子上面也全部都是黑黑的鬼气。” 秦见青蹲在星宝身边摸摸她的脸。 “怎么不告诉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