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间,沐晚虞明媚的瞳眸骤然缩紧,心脏像是被人突然狠狠捏住,瞬间疼的喘不过气。
翻涌的怒恨犹如滔滔不绝的浪潮,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她真的恨透了这个疯子!
栏杆遮住了祁宴舟的大半张脸,她只能瞧见他精致的下颌,还有一双比女人还要妖冶的眸。
他懒洋洋地把玩着酒杯,身着一袭红袍,银发垂在胸前,与红衣交相辉映,既惊艳又绝美,光从外表上看,祁宴舟绝对是一个纯良无害,倾国倾城的美男子。
可惜,他是披着人皮的狼。
祁宴舟居高临下的瞧着沐晚虞,瞧见她仰头看他,男人薄唇微勾,左手一挥,一个精巧的锦囊,不偏不倚的从阁楼上,砸在沐晚虞的跟前。
沐晚虞低头,看着锦囊,眼神蓄满了浓烈恨意。
而吐得昏天黑地怀玉,也瞧见了阁楼上的祁宴舟,她不敢忤逆祁宴舟,也没人敢忤逆,颤颤巍巍地躬身去捡那锦囊。
“别碰。”沐晚虞冷冰冰地出声,纤长的手指藏在袖中早已攥紧。
方才她注意到那两个花魁的手指全都断了,这袋子里装的,恐怕就是那东西。
怀玉害怕,“可是夫人,这是九千岁给您的……”
沐晚虞抬头,重新望向对面的阁楼,看见祁宴舟兴致盎然的瞧着她,优哉游哉的抿了口酒,旋即才起身离开。
“是,他给我的几根断指。”
断指?!
怀玉瞬间懵然,下意
识看了眼门口的两具女尸,果真没了手指。
她顿时瞳孔震颤,又干呕了几下,“九千岁也太变态了,为何要,要给您这样的东西?”
沐晚虞冷笑,“自然是要警告我,别再投机取巧。”
祁宴舟这个疯子,一如既往的变态,偏偏还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东厂督主,手握特权,手眼通天。
前世,她被他折辱,困了整整十五年,算是呆在他身边最久的人,了解他恐怕比了解自己都多,祁宴舟堪称衣冠禽兽,然而就这样的人,却也有动情的时候……
怀玉脸色大变,急的满头大汗,“那,那可怎么办啊,夫人,您惹恼了九千岁,那今晚还要去北牢吗?”
“去,当然要去。”沐晚虞强忍着胸口翻涌的恨意,攥拳回府。
今夜躲不过去了,也好,她和祁宴舟,也该正面交锋了。
不过,去之前,她得有所准备,还让怀玉过问一下,宋玉姚的情况。
怀玉很快打听到消息,“夫人,玉姚小姐半路挣扎摔下来,自己跑回了将军府,没去督主府。”
沐晚虞挑了下眉头,没想到宋玉姚对自己这么下得了手。
不过,她早就回府了,却一直没叽歪,想必是怕跟祁宴舟沾边,自己名誉不保吧。
沐晚虞摸着肚子,唇角冷勾。
打碎牙齿往肚里咽的滋味,你终究是尝到了,宋玉姚。
是夜,沐晚虞没去北牢,而是被带到了祁宴舟的府邸——吟
思居。
被金缕梅簇拥的凉亭里,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月色下缠绵悱恻。
长椅下,摆着各种从北牢搬来的“工具”,早已有了磨损的迹象,显然时常被人用着。
祁宴舟身形挺阔,棱角分明的侧脸藏在如霜的银发中,一双桃花眸看似多情却凉薄的很。
男人看着沐晚虞,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怀中人粉白的下颌,掀唇冷冽一笑,语气却是无温。
“今日倒是乖巧,不反抗了?”
沐晚虞娇俏的脸上,一下绽放出嫣然的笑意。
“督主说笑了,晚虞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怎么敢反抗,过去是晚虞不识时务,冒犯督主了。”
祁宴舟冷锐的视线紧紧锁视着她娇笑的脸。
从前她见他跟见仇人似的,素来倔强,现在居然主动对他笑了。
他挑眉,“若真有自知之明,今日还敢送那两个脏东西给本督?”
不等沐晚虞回话,他修长的手指挑着她的下颌,一路往下,掠过她的锁骨,胸前,驾轻就熟挑开她上衣的盘扣,带起颤栗的痒。
“是不是本督这两日没折腾你,你闲得慌了?”
说着,祁宴舟捡起地上镣铐,作势要给沐晚虞戴上,“你该知道,惹恼了本督,该如何受罚。”
沐晚虞瞧着他妖孽的脸,再垂眸看他作恶的手,心头的恨意翻滚的更浓烈。
她一把握住祁宴舟的手,阻拦了他的举动,语气娇软,“督主,别……”
看着女人
泫然欲泣的眼眸,祁宴舟眼神玩味地盯着她,笑容邪肆可怖,“怕了?”
“还是知道贞洁烈女对本督不管用,所以,换手段了?”
今日给他送花魁,还耍手段哄婆母,当真不一样了。
沐晚虞咬牙不认,“晚虞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没等她说完,祁宴舟就强势地吻住她。
他肆无忌惮撬开她的唇齿,狠狠掠夺,冰凉的手指还抚上她纤细的腰身,肆意享受。
沐晚虞的眸子狠狠一缩,眸底布满汹涌的恨意,一双手死死地护着小腹。
现在杀不了他,要忍,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