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舟本可以轻而易举避开,瞧她吓得脸色发白,顿时改了主意,稍稍侧了身,硬生生挨了这一掌,瓷片还从脸边划过。
血痕顷刻间浮现,江如眠登时如坠冰窟,险些蹦起来。
他居然伤了督主?!
沐晚虞瞳眸惊恐,紧张的扶住他,“冥啸,你怎么样?”
祁宴舟的俊脸轻微见血,唇色发白,冲她摇头,“没事。”
江如眠脸都僵了,又不能打退堂鼓,尽量学着祁宴舟的神态,眼底噙着冷怒与狠厉。
“真是郎情妾意,本督改主意了,不能让你死的太简单,本督的水虺喜好活物,死气沉沉的东西,也养不出佳品。”
“谢俞,将他带进屋,给他上好东西。”
谢俞面不改色地应下,“是!”
他正要去“押”祁宴舟,沐晚虞忽地冲江如眠跪下,声音哀求。
“督主息怒,他真的是脑子不好使,狂妄了些,但罪不至死,求督主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吧。”
祁宴舟口中的“东西”,怕是那些折磨人的刑具。
她前世尝过那苦,如今冥啸三番两次救她,她不可能不管他的死活。
祁宴舟见沐晚虞求情,心头微微触动,“谁让你跪,起来说话。”
沐晚虞真想锤死他,“你
闭嘴,快跟督主道歉,说你错了。”
祁宴舟不动,江如眠冷鸷的目光扫向谢俞,“愣着作甚?带他进去!”
谢俞暗暗瞪着他,直接拽住祁宴舟的手腕,就将人往屋里带。
“督主!”沐晚虞神色焦急,又拦不住,“求你放过他吧,至少留他一命,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如眠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声音冰寒,“沐晚虞,别以为本督不知道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
“本督放任你,只是懒得管,而非看不见,倘若你再为他说半个字,本督就让你们在九泉之下,郎情妾意。”
“跪在此处思过,没本督的允许,不准起来。”
说罢,他霍然起身,头也不回地也进了屋,沐晚虞遍体生寒,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恨意更深。
那日她就该拼死杀了他,这个挨千刀的变态狂,留在世间除了祸害众生,再没有别的意义!
江如眠进屋,脸色瞬间变的乖巧胆怯,他刚关上门,胸口就迎来重重一击……
沐晚虞在凉亭里跪了不知多久,今夜月明星稀,她望着惨淡的月色,心中百感交集,却没听见屋里有任何动静。
“冥啸,你千万不能死……”
活了两辈子,都是别人欠她的,她真的
不希望,有人因她而亡故。
她正念叨着,房门忽地被人从里打开,墨色的身影晃晃悠悠走了出来。
沐晚虞看着伤痕累累的冥啸,清凛的眸子骤然一缩,震惊万分,连忙起身。
“冥啸!”
男人的脸上有块淤青,手背和各处露出的皮肤上也都有鞭痕,但即便如此,他仍一声不吭,苍白的俊脸带着傲人的冷意。
谢俞也跟着出来,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你们可以走了。”
“不过,督主让属下再提醒夫人一句,今夜不过是小惩大诫,往后,还请夫人好自为之,阁主也是。”
沐晚虞的小脸紧绷,看着冥啸发白的脸,眼神愈发凌厉,隐忍道:“我知道了。”
谢俞转身进屋,房门被用力关上。
屋里,江如眠痛不欲生,尽管戴着人皮面具,也能瞧见他一张脸红的跟灯笼似的。
他冷汗直冒,紧紧抓着谢俞的衣袖,“你,你说,督主他,他究竟气什么呢?”
“方才,要不是我,临危受命,匆忙易容从密道赶过来,主子他,他能在将军夫人面前演苦肉计吗,我,我多不容易啊!”
“我这又是露肩又是露.胸的,我未来媳妇都没看过呢,牺牲这么大,督主不夸我就罢了,居然还打
我。”
谢俞冷觑着他,找来伤药扒开他衣裳,就见江如眠的胸口上,一道掌印几乎快要穿透他胸膛。
想必祁宴舟是真的不高兴,刚刚进屋,就差点要了江如眠的命。
他毫无感情可言地给江如眠上药,“不揍你揍谁。”
督主的女人看了别的男人的身子,督主怎么会高兴。
“哎哟——”江如眠痛呼出声,五官都扭曲了,偏偏还被谢俞捂住嘴不让他开口。
“唔唔唔(你几个意思)!”
谢俞瞪着他,语气冷沉,“督主和将军夫人还没走远,你若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今夜这伤,你就当是教训。”
江如眠,“……”
合着就他活该呗。
吟思居外,怀玉看见沐晚虞搀着祁宴舟出来,赶忙上前迎接,诧异道。
“夫人,这,这是怎么了?”
沐晚虞皱眉,“先上车。”
两人上了车,怀玉就在车外跟着,祁宴舟像是十分虚弱地靠在她的身旁,“夫人要带本阁主去哪?”
沐晚虞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没让他起来,神色复杂地回道,“祁宴舟武功非常厉害,你挨了他一掌,怕是受了内伤,连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