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有些动怒,加重了力道。
强烈的痛意席卷全身,沐晚虞却咬牙没喊半个字,颤抖着冷笑。
“祁督主放心,我惜命的很。”
“不过,像你这样翻脸不认人的混蛋,我就算死,也一定要拼尽全力拉着你垫背!”
祁宴舟眉眼一沉,周身都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
他勾唇笑得妖冶,却不带半分情感,“你想试试,本督可以成全你。”
修长冰冷的手指宛若蛇信,缓缓爬上沐晚虞的颈侧,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她仰头宁死不屈似的瞪着他,忽然觉得喉上一紧,窒息感紧跟着而来,“你……”
祁宴舟狭眸冷觑着她,就好似手中握着蝼蚁,随时可以将其碾碎。
沐晚虞被他掐的喘不上气,面色逐渐变得惨白,吃力地咒骂,“你杀了我啊,反正,你也从没在意过,我的死活。”
冷嘲热讽似的话语让祁宴舟剑眉一沉,反倒有几分不明所以。
他力道微松,沐晚虞抓住机会,将匕首捡起朝他的心脏刺去,却蓦然又被他抓住手腕,将匕首据为己有,脖子再次被他擒住,他满目煞气,冰冷的匕首一下又一下地拍在她脸上。
“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仗着本督欠你人情,就如此肆意妄为,当本督不敢杀你,嗯?”
沐晚虞瞪着他,恨声道,“我怎么敢不信,你下午闭门不见,不
就是想看着我疼死在吟思居门口吗。”
“可惜,我命大,如今杀不了你,那你就掐死我吧!”
下午?
祁宴舟俊美的脸微微苍白,蹙眉,他下午突然头痛欲裂,昏睡过去,并不知道她来了。
他漆黑的眼底泛起讳莫如深之色,彻底松开了她。
“本督下午闭门不见的,岂止是你一人,独独只有你要死要活。”
“生病了可以找大夫,找本督,难道是要本督帮你解脱?”
沐晚虞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如今缓过气来,双腿都发软站不稳,踉跄着后退半步。
她神色冷郁地盯着他,“呵,有人故意下毒想要害我,准确的说是想置我腹中胎儿于死地。”
“我没有随便找一个大夫看诊,好心好意为你遮瞒,免得你伪太监的身份暴露,可你却让我在外等死,难道我不可以生气,不可以怨恨?”
祁宴舟英挺的眉头皱起,下意识看了眼沐晚虞紧紧护着的小腹,抬腿步步逼近。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薄唇翕合吐出冰冷的字眼,“中毒,什么意思?”
沐晚虞粲然的眼底蓄满冷意,“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有人容不下我,自然就起了杀念。”
祁宴舟英挺的剑眉微微一沉,“什么毒,可有解毒的办法?”
她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仰头眸光无波地望向他。
“丝音。”
“大夫说此
毒不发作的时候,根本难以察觉,可一旦毒发,就意味着孕妇和孩子都已经危险,只有打掉腹中胎儿,才能保命。”
祁宴舟轻抿薄唇,阴鸷的目光晦暗不明,“谁下的?”
沐晚虞一开始气糊涂了,觉得是祁宴舟所为,但后面细细琢磨,丝音是慢性毒药,按祁宴舟杀人如麻的性格,绝对不会做这种磨蹭又阴损的事。
想要她和孩子的命,他直接下手便可。
她眸色忽闪,沉声回道,“下毒之人我尚不清楚,但我中毒一年以上了,大概跟了你多久,这毒就被下了多久。”
男人深黑的眼底涌起复杂之色,微敛下颌盯着沐晚虞,若有所思。
下午他突然头痛欲裂,昏迷过去,却无端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沐晚虞打掉了孩子,也并未中毒。
而他知道她小产以后,甚至为此勃然大怒……
果然,梦里那些近乎于真实的画面,终究不是现实。
毕竟沐晚虞到现在都没有打掉孩子,他也不可能会为此事生气,孩子若是没了,对他而言才最好。
他冷笑,瞥了她一眼,“既然你惜命,把这孩子打掉,不就能活了?”
谁知沐晚虞警惕地护着肚子后退,咬牙厉声道,“绝不可能!这是我的孩子,谁都别想伤害我的孩子!”
前世,她沦落到众叛亲离的下场,只因身边值得信赖的人寥寥无几,有忠
仆,也都遭到了无比残忍的对待。
今生有机会能留下自己的骨血,她再怎么也不会犯傻,不会让跟自己血脉相连的人还未出世,就惨死腹中。
祁宴舟不悦地蹙眉,薄唇抿成森然的弧度。
她到底是喜欢孩子,还是喜欢他的骨肉?
“沐晚虞,本督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痴心妄想。”
“你虽然陪本督睡过几年,但——”
沐晚虞毫不留情的打断,“你放心,我从未想过让你来当孩子的爹,我留下他,只单纯的因为他是我的骨肉,与我一脉相承。”
他的脸色微变,紧接着眸里浮现嘲弄之色。
倒是真话,不然她也不会找到冥啸,当孩子的干爹。
她又道:“至于中毒一事,如果不是你干的,那你没想过,对我下毒的人,极大可能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