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寂静无声。 阳玉鸿看着桌面上逐渐消散的水渍,只感觉后背都在发凉。 他张口说话,可一切的声音都被淹没在虚无里,好似有一只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连半分天机都泄露不出来。 他反复咀嚼着那一句话。 王屋已崩,不可入太行! 这是来自于另一个时空的警示,不惜代价逆转了时光,留给自己的警示。 阳玉鸿的眉头紧蹙着。 王屋在南州,传说是千年前的帝墓,一年前崩塌,倒是牵扯出了许多所谓的妖魔。 有圣人、有那索命的八臂魔神、有被放逐南州的冥帝,有化作阴兵的鬼将。 整个南州乱作一片,除了最顶层的那些大人物,没有人清楚南州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连叔父也只是知晓,圣人逃出了天数,南州的众多妖魔和那王屋山中的存在,血拼了一场。 那是一尊入了圣境的强者,据说是从幽冥中复苏的帝王。 可没有人知晓,那尊实力强大到极致的帝王,是如何死的。 就好似凭空消失一般,死的悄无声息。 笼罩整个南州的阴云,便连圣境也看不透。 唯有国师,见到了纷飞的纸钱和索命的魔神。 如此说来,王屋山和南州都是极为危险的地方。 连圣境那样的强者,都会陨落。. 至于太行山,在阳玉鸿的印象里,要比王屋山来的更为神秘。 那是个金丹强者才能踏入的死地,在云州西北三万里,横隔大漠与草原。 传说从上界陨落的仙人,都埋葬在这太行山中,不知真假。 那日在长生塔上,他曾听叔父和莫凝雪交流,千机教的那一位,从太行山里背出了一具尸体。 也不知道,是不是仙尸。 若是仙尸,千机教的那一位怪物怕是实力又要再进一步。 阳玉鸿叹了一口气,心头沉甸甸的,他不知道对方这提示,为何要留给自己。 神秘的太上卷,突如其来的时光回溯,都让他感觉,自己不知何时踏入了一个极为复杂的局中。 他目光凝重,若是自己灵力足够,催动太上天机术,说不定能够推算出一些东西来。 可如今自己才不过凝聚一丝灵力,连炼气一层的实力都没有。 别说面对这未知的乱局,就连抵抗这云州城的意外,怕都不够。 阳玉鸿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色,决定将这一切先压在心底。 如今天机术已经给他推演出了修行炼气的办法,接下来便需要温养身躯。 炼药养脉,说不定真有机会,重新修行。 至少要把实力恢复到,能护住他生活了月余的这个小院的程度。 能在大难来临时,护住师父和老黄的程度。 阳玉鸿起了身,将粗布的外套披上。 推开门,屋外依旧和昨日一般,飘着小雨。 “吱呀——” 陆无生屋内的门被推开。 阳玉鸿见到的画面与昨日别无二致。 打着哈欠,满是黑眼圈的师父,据说折了一夜的纸人。 无精打采,显然和往常不同的老黄狗,顺着大梁滑下来,对着自己嚷嚷。 显然是催促着开饭。 地面上的那一个字符依旧,只不过这一次阳玉鸿运转灵力去看,却再没有异常。 “怎么,你能看懂?” 陆无生靠近了过来,拍了拍小徒弟的肩膀。 阳玉鸿愣了楞,摇头笑道。 “看不懂。” “师父,这字……哪儿来的?” 其实,他是能看懂的。 “????”的读音怪异,若是用这方世界的语言解释,读作药。 丹药的药。 但他不能说,昨日的种种,还在心头起伏。 在没弄清事情原委前,他不想让师父也涉入其中。 陆无生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淡然道。 “一本古书上的。” “我研究了一晚上也不明白。” 他缓缓朝着那字符走进,一边用脚擦去那地上的痕迹,一边道。 “最近为师有事要出门,中午晚上怕是回不来。” “这几天要是生意多,钱你就都收着,算给你涨的月钱了。” “昨天的包子味儿不错,我重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