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之上,白衣女子握着一根竹篙,站立扁舟。 在冰雪仙山中,好似一枝寒梅。 她望着仙山上的渡厄元君,默不作声,好似只是乘船来看看一般。 无形的压力,让渡厄元君心头微寒,她没有开口惊动那飞云上的女子。 面前的老猿,却依旧手握铁棍,气势逼人。 渡厄元君,自然是认得那根铁棍的。 那是人间的天柱,若抡起来,连这方世界都可震碎。 “元君,我再问一遍,难道真不能收手?” 他在不周山等了不知多少年,就是在等这一道变动。 这人间的网已经张开,走到如今已是没有回头路了。 所以,哪怕是将自己性命都填进去,这一步他也要走。 渡厄元君赤足立在冰面上,面容严肃,微微摇头。 “那一卷经文对我来说,太过重要。” “命数不归位,我找不到那只蟾蜍。” “故而退不得!” 老猿闻言,低声一叹。 “那就没办法了。” 话落,那长满了白毛的巨大手掌,狠狠握住了手里的铁棍。 一双满是怒火的猿眼,骤然抬了起来! “此术,倾天!” 嗡—— 那老猿手里的铁棍疯狂暴涨,棍身之上的铁锈纷纷崩毁! 好似有什么极为可怖的存在,正在苏醒! 天地之间,一根刻满了符文的金色铁棍显化! 此刻,天穹西斜,天边的不周震颤倒塌! 渡厄元君眼中充满惊怒之色。 她没想到这头老猿如此决绝,手握天柱,施展神通,分明就是奔着拼命来的! 这些家伙到底在谋算什么? 她心中颇有些不安,总感觉自己似乎误入了某些人的筹划之中。 来不及掐指推演,那金色的铁棍已经朝着仙山狠狠落下。 “你疯了!” “若真要放开手脚战,人间非废了不可!” 渡厄元君抬手朝着天上一点,一头巨大的黄雀便在虚空显化。 抗下了那天柱的一击。 而四周的空间都纷纷破碎,无数的灵气溃散。 连这人间都有崩塌的迹象。 老猿目若金睛,依旧低声嘶吼道。 “还请元君离开人间!” 女子更是怒道。 “绝无可能!” 轰! 两人厮杀在一起,整个世间又是一震,无数的山河改道,云岭倾斜,城池崩塌! 完全一副,末世景象。 …… …… 楼古城中,陆无生的棺材被安置在一处破庙里。 屋顶上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天光便从这里涌了进来。 震颤之声,惊醒了棺材里的陆无生。 厚重漆黑的棺盖被推开,露出一张烂了小半边的脸庞。 趴在神龛下的老黄狗吠了起来,一身黑羽的老天魔正看着天上发呆。. 陆停舟躺在离自己不远的草席上,昏迷不醒。 “发生什么事儿了?” 陆无生在棺材里朝外喊。 自己铸的是仙棺,一旦盖上,便与人间隔绝。 但外面的动静,连在仙棺里沉睡的他都能惊醒,一定是出了大事。 只有半边身子的别尊者靠在石柱上喝酒。 人间的酒水入不了仙躯,又只能顺着他的毛孔溢了出来。 “一头老猿,去了仙山,和那里的仙人打了起来。” 别尊者微微摇头,面容似乎有些颓丧。 这一次了结因果,代价实在太大了,他甚至不知晓,今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自己停留在渡厄元君府上,已经供职太久。 这一次出手,也算了却了因果。 陆无生看向西斜的天穹,他想象不到,究竟是一头怎样的老猿,斗起法来,竟让天都倾斜了。 离尊者手持杨柳,默不作声。 按道理,她是该回到仙山的,当渡厄元君还不是元君的时候,她就在元君府上做事了。 可如今因果乱,一切都看不清楚,她隐隐觉得,大劫将起,仙山和元君府都不是久留之地。 忽然,震颤之声停了。 庙里众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