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清了清嗓子。
“奇哥,听说你跟新百的陈瞎子叫上板了,还扎了他一刀,这事是不是真的?”卷毛认真的问道。
“那必须真的,我就在现场。”陆超突然冒出来一句。
“你也在?”
卷毛震惊的问。
“当然了,我们俩当时被陈瞎子关在了他的家具厂,你是没见当时的场面,五十多人啊,各个拎着木板啊,椅子啊……对了!”
陆超一拍大腿:“还有几个人直接扛了一个长桌子,对着我们就招呼。”
王奇眯着眼,皱着眉,拱着鼻子震惊的看着陆超吹牛逼。
“那不得把你们打个半死啊?”卷毛问。
“差点没疼死我,还好有奇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铜筋铁骨,被砸倒了又爬起来,爬起来又被砸倒,反正你们寻思吧,就这么反反复复,愣是干翻了七八个人,拎着弹簧刀冲到了陈瞎子面前,直接把他腿给扎废了。”
陆超声情并茂的说道。
王奇听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家伙,不去说书可惜了。
“那之后呢,陈瞎子怎么不敢找你们报复啊?”卷毛问道。
“怎么没报复啊?之后又派人把奇哥堵在了一个偏僻的村子里,奇哥一个人捅伤了三个,直接把那帮逼崽子吓跑了,这还不算完,那天参与这事的都被抓起来了,现在还关着呢?”陆超说道。
王奇见状,急忙拦了下。
要是再让他说下去,就特么成战神了。
“没那么夸张,别听他瞎说,捅人那是不对的,出了人命谁也跑不了,我呢就是划伤了他们的大腿。”王奇往回找补了一句。
“那也牛逼啊,普通人被这么多人堵着,早特么吓成软脚虾了。”卷毛说道。
“这话说的没毛病,陈瞎子也怕了,后来请奇哥吃饭,又是赔礼又是道歉。”陆超的表情,那是一个真诚。
王奇愁的直接搓了搓脸。
“原来是这么回事,奇哥,没说的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帮我报了仇。”卷毛说道。
“等等,我怎么就帮你报仇了?”王奇纳闷的问道。
“前年,我还上高中呢,陈瞎子的侄子在我们学校是一霸,我家庭条件还不错,他就一直问我要钱,不给就打,后来我就告诉家长了,没想到……”
卷毛说到这,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了。
“大老爷们哭啥啊,说!”王奇问道。
“我爸就让他们家长也来了,来的就是陈瞎子,当时虽然赔礼道歉了,但是背地里陈瞎子找人又打了我爸,还把我家给砸了。”
卷毛越说越伤心,后来直接泣不成声了。
“这……这两年,我一直……一直自责,我就……恨我自己,当时怎么就不敢揍他么的。”
见卷毛哭的这么惨,王奇的心也沉了下来。
没有人能比他更体会这种无助的感觉。
曾经他也是,但是他选择了反抗,卷毛没有。
所以在卷毛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创伤。
校园霸凌。
社会霸凌。
无时无刻不再发生。
“所以,我扎了陈瞎子,你就觉得他得到了报应,心里舒服了?”王奇问道。
“算……算是吧,不光是我,他们几个都被陈瞎子的侄子欺负过,也要过钱。”卷毛说道。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点头。
王奇打量了一圈。
合着这些人染的五颜六色的,穿的奇形怪状的,是给自己造势啊?
骨子里应该还是个听话的孩子,不惹事的那种。
家庭条件还不错,但也不是非常富贵,被欺负了也没有办法去报复。
王奇总算是弄清楚这些人为什么要崇拜他了。
“陈瞎子的侄子叫什么?”王奇问道。
“陈宝,那些跟他玩的人都叫他宝哥。”卷毛说道。
“他侄子现在干什么了?”王奇问。
“听说是在老四海那边,那边比较穷,我们也不往那边去,很久没见了。”姚宾接了个话茬。
王奇点点头,又看向了其他人:“就这件事啊?”
“不止呢,蓝湾大酒店的事我们也听说了,东马庄的马涛是不是被你整惨了?”姚宾问。
“马涛得有二十七八了,跟你们也不是一个年龄段的,难道他侄子跟你们也有过节?”王奇问道。
“不是他侄子。”姚宾又指着一个人,“马蛋,你说!”
“诶,说话就说话,别骂人啊。”王奇对姚宾说。
“奇哥,你误会了,他叫马旦,刀马旦的那个马旦。”
王奇恍然大悟。
这名字起的,绝了。
“你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