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你去找他好了。”顾清清提点童文文,“黑道上的人主要以敛财为主,你去找他的时候别让人白帮忙,该表示的时候也得有所表示,马正立没有理由拒绝你。 要是他不帮忙,你就提提我,就说他们那天去我家你看见了,当时你也在我家。” 童文文迟疑:“我这么说他会信吗?” “会。”顾清清压低声音告诉她,“马正立想办法要让我承认我是他们的姑奶奶,我一直不承认,他心里头着急。 你说你认识我,跟我是好姐妹,还不让他白帮忙,他肯定乐意。” “清清!你太好了!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童文文抱住顾清清,感激不已。 她真没瞎说,要不是顾清清治好了她的病,说不定到现在还被关在房间里,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有没有未来都说不清楚。 遇见她,不但治好了她的病,还帮她赶走讨厌的男人,她感动得恨不能在她脸上亲几口。 清清对她怎么能这么好?处处帮她,不遗余力。 “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点事,别放在心上。”顾清清被童文文抱得很紧,感觉快要无法呼吸,“你先松开我,咱们去找陈章老先生。” “哦!”童文文放开顾清清,反手抱着她的胳膊,“清清!谢谢你一直帮我。以后你要遇上啥事,记得去家里找我妈,她也会帮你的。” 清清是农村人,来了市里,肯定会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往后她不在家,有妈妈在,一样可以帮到她。 算是自己对她的回报。 “行,我记住了。” 顾清清答应着,跟童文文一起往前走。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天先答应童文文,要不要麻烦邱梅,她也不知道。 也许要,也许不要,说不准。 于哲人离开中医院门口,去找了马正立的另一位手下,叫黑驴。 黑驴长得很黑,二十多岁,五官凶悍,生性鲁莽,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动手。 于哲人跟他打过一次照面,算是点头之交,也不是十分熟悉。不过他想好了,黑驴跟人动手,无非就是为了钱。 请他出手,别的不用,给钱就行。 黑驴住在中医院边上不远的矮棚屋里,这一片是铁路家属区。黑驴的老爸是铁路查道员,老妈是铁路家属工。 他原先在铁路仓库当临时搬运工,后来因为打架斗殴被开除了,出来跟着马正立混。 手底下有四五个小弟,在铁路家属区这一片,算是叫得上名号的人。 中医院离这里不远,于哲人快步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找人打听了一下黑驴的家,知道地方,赶紧跑过去。 此刻黑驴大爷似地坐在家门口,抱着一个茶垢包浆浓厚的搪瓷缸子,懒散悠闲。 见到气喘吁吁走到他面前的于哲人,懒洋洋地问:“你谁?找我有事?” “黑驴!我叫于哲人,钢圈厂的机械工程师。收拾一个农村出来的女人要多少钱?你说我给,不管多少都行。” 于哲人已经被顾清清气的失去了理智,把自己的职称说成是工程师,其实他还不是,就跟江靖远一样是个机械师傅。 技术还没江靖远好,属于滥竽充数的那种。 他一心一意要收拾顾清清,让童文文在边上看着,然后恳求他手下留情,放过那个女人。 而他呢?趁机提出让童文文带着他一起出国,不但帮他办出国签证,还得给他提供一切费用。 黑驴懒洋洋地抬起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懒洋洋地问:“那女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收拾她?怎么得罪你了?” 这是规矩,有人出手请“干活”,必须问清楚事情的大小轻重,打人和打伤人的收费是不一样的。 打伤人和打死人的收费也不一样,不问清楚,他怎么报价? “那女人是顾家村的一位草药医师,叫顾清清,他阻拦我跟我女朋友在一起,我要好好教训他。” “顾清清?”黑驴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浑身一紧,随即坐直身体,语气急迫,“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她是你们老大的姑奶奶。”想起这个就好笑,于哲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她简直有病,还让我来提醒你们一句,哈哈哈!太好笑了!” “哈哈哈!”黑驴跟着笑,望着于哲人,眼底嘲讽,“是挺好笑的。” 实际上呢?好笑吗? 不,一点都不好笑。 老大带着程必达去顾家贺喜姑奶奶定亲,人家连门都没让进。姑奶奶说了,她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