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时间到了，交卷铃声响起，江靖远将卷子放下，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出门外。 打眼一扫，看见顾清清跟张萌妈妈站在一起，手里端着大茶缸，他脸上不知不觉地露出笑容。 嘴上说不让她来，其实心里是盼望着她来的。只要看见她，心情就非常好。 “清清！” 他老远地喊了一句，希望张萌妈妈赶紧离开，他有话要跟他家清清说，张萌妈妈很识趣，见他来了，果然笑着去找张萌了。 “来！喝水！”顾清清将茶缸递给江靖远，拿过他手里的信封，“第一场考什么？” “物理。”江靖远喝了半茶缸水，擦了擦嘴角，压低声音，“我每道题都做完了，还检查了好几遍，物理我能拿个满分。 我们做机修的经常要用到物理知识，以前可没少去图书馆查资料，也没少翻物理书籍。” “能拿满分好，尽量把自己会的分数都抢到手，争取减少损失，考上理想的大学。” 提起这个，江靖远就觉得奇怪：“清清！有件事我感觉很有意思，有位监考老师太奇怪了，我考数学和物理，他都喜欢围在我身边转，考别的科目他就不会出现。” “是吗？” 顾清清跟着疑惑，过后想想，也没什么，也许是人看他这么大年纪来考试，好奇而已。 “你别管他，该考试考试，考完了再说。” “我也这么想。”江靖远低头喝了几口水，把茶馆盖子盖上，“反正我脸皮厚，什么人来了都不怕，爱看就看，无所谓。 我可不是班上那些没见识过什么人的学生，怎么说我也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什么人没见过？” “噗！”听江靖远自卖自夸，顾清清忍不住笑了出来，嘴上却赞成他的观点，“说的是，咱们可不是小菜鸡。你就大大方方给他看，又不会少块肉。” 看她笑，江靖远也笑：“等会儿考综合科目，也不知道张萌给我划的重点对不对，该背的我都有背。” “不要忧心，尽自己的努力就好。”顾清清宽慰他，“保持头脑冷静，相信自己。就算真的不会，蒙也要蒙上去，最好不要空题，得给改卷老师一个好印象。” “好！我知道了。” 中场休息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江靖远的话音落下，预备钟声已经敲响。 顾清清把信封交还给江靖远，端着茶缸看他去了教室。 而后跟张萌妈妈会合，去了马路对面的招待所，继续聊天，等待考试结束。 最后一场，江靖远考得很艰难，文综是他的弱项，那位省里来的监考老师果然没出现。 不过他没有过多在意，而是努力回忆自己曾经背过的知识点。 会写的都已经写完了，模棱两可的也写好了，就剩四道完全没想起来的。 仔细回想都不满意，不知道该如何下笔，想着时间不多了，他就只能用蒙的，不管能不能蒙对，都得蒙上去。 清清说不能空题，空题是一种损失，得给改卷老师一个好印象。他蒙错了没关系，万一蒙对了呢？ 写完最后一个字，江靖远稍微检查了一遍卷子，就已经到了交卷时间。 收拾好东西，放下卷子，起身离开。 出来见到顾清清，脸色有点不大自然：“靖远！怎么了？” “考的不理想，估计拉分很多。”江靖远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在跟母亲汇报。 顾清清挽住他的胳膊，笑了：“你这人，考得好，考得不好都过去了，沮丧什么？去房里歇歇，洗把脸，收拾收拾咱们该回家了。” 听言，江靖远苦笑：“清清！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顾清清没好气瞪他一眼，“都跟你说了，考过了就不要去想，该想的是接下来要考的科目。 行了，放松心情，休息会儿去趟菜市场，买点菜回去。晚上给你做点好吃的。” “不用，中午已经吃过好的了，怎么还做？”清清说不怪他，他心里的失落减轻了不少。 “不仅仅做给你吃，长青也要考试了，得给他滋补滋补。”顾清清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江靖远。 不这么说，怕他会有心理负担。 两人休息了片刻，起身回家。 去车棚推出自行车，晃晃悠悠地骑着去菜市场，买了一个大猪头。没办法，下午了，肉都卖完了，就剩个猪头。 三毛钱一斤，一共八斤，她给买了回来，准备回家卤着吃。 八角桂皮家里没有，她特意去干货店买了些。 两人一路骑着车出了菜市场，而后绕上回家的路，没走多远，迎面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