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不好吧!”江靖远顿时被老爷子的话说得怔在了原地,“您!您!您给我打下手?” “这有什么,老头本来就是个打下手的。”许老爷子不以为然,“别看我是个工程师,其实我的工作就是帮人打打下手。” 他话是说得轻松,江靖远再傻也知道这不可能。 工程师怎么可能跟人打下手,估计看他是樊叔介绍来的,多给了些优待。 “那,那,那行吧!”江靖远也不敢多说什么。 老爷子这么积极要给他打下手,他还能反驳说不要吗? 肯定不能。 要真说了,显得他不识抬举。 许老爷子感觉这小年轻挺有意思,听说自己要给他打下手,一脸懵逼,透着一股子涉世未深的青葱。 笑着看了看他,热心地问:“现在你想要什么工具?” “铣床。”江靖远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想将零件里头的尺寸先做出来,之后再打磨外边的。” “有想法。” 许老爷子眸底一亮,觉得江靖远的步骤很对,做零件的确是先把里头要做的尺寸做好,再来处理外头的尺寸。 要是外头的尺寸固定死了,里头的有偏差,零件容易报废。 里头的所有偏差都做好,固定完数据,外边的打磨可以根据里头的尺寸需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年轻人不是脑子一热有的冲动,应该是之前有做过。 他甘愿打下手,是想看看他的技术到了什么地步,能不能真的做出他带来的那几个零件。 来到铣床,江靖远开始量尺寸,在钢坨子上画出需要钻孔的地方。 许老爷子见他手法老道,就知道他以前有做过零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 看着他那沉着冷静,拿着游标卡尺测量计算,认认真真写在本子上的样子,许老爷子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那会儿他也喜欢摆弄这些东西,痴迷的不得了。可惜半中间被打断,他下放去了东北。再回来,他就已经满头白发了。 干劲冲劲都没了,剩下的就是给年轻人打下手,当垫脚石。 只要是有能力的人,谁拿他当垫脚石他都乐意。 眼前的年轻人做事情认真仔细,一丝不苟,量出来的尺寸计算了一遍又一遍,再三确认无误,才拿起钢坨子上了铣床。 调整好位置和角度,开动机器,看着它一点一点地工作。 许老爷子在边上观看着,眼底露出惊诧:“小江!你本事不错,只要尺寸准确,出来肯定是成品。” 江靖远笑了笑,没说什么,仔细观察着铣床的走向,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这一盯就是五个小时,连饭都是食堂的人专门送到车间来吃的。 不愧是军工单位,服务真周到。 零件下来,江靖远拿起卡尺仔细测量,没有问题。 接着他上了第二个钢坨子,调整好角度,让铣床继续工作。 许老爷子也拿起游标卡尺,戴上老花镜细细测量,发现数据十分精准。 他错愕地望着江靖远,难以置信:“小江!不错呀!第一次做就成功了,实在难得。” 江靖远没有沾沾自喜:“许爷爷!这个零件它很简单,没有那么复杂,做出来不足为奇。” 老爷子眉宇间动了动,拍拍江靖远的肩膀:“那老头子给你找个复杂的,看你有没有办法做出来。” “行啊!我可以试试。” 江靖远没有谦虚,看得出来,许爷爷其实是个很有能耐的人,只是爱才心切,才甘愿当绿叶,做陪衬。 这样的人最值得尊重,他们默默地付出一切,努力将新一代的人才托举的更高。 老爷子走了没多久,回来时拿了一个巴掌大的东西过来。 很薄,大约两毫米左右,是个“S”形的。 沿着这个形状,需要钻孔洞。这个是报废的废料,孔洞钻烂了好几处。 江靖远拿着翻来覆去地看,许老爷子问他:“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是有,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孔洞会钻烂?是角度不对吗?还是钻头的尺寸不对?” 许老爷子摇摇头:“都不是,角度没问题,钻头的尺寸也没问题,可每次都是在拐弯的地方容易钻烂。” 想了想,江靖远给了个假设:“许爷爷!如果一开始改用比较细的钻头,先将空洞顺利钻一遍,而后再用尺寸刚好的钻头慢慢地加大孔洞呢?” 许老爷子被问的半天没了反应,感觉自己脑子好笨,为什么没想到可以这样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