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相连,亲密无间,因此,陈衣境界无论提升与否,她都能心灵感应到。
“是啊。”
“那你为何不来寻我?”
“我…”
陈衣正要解释,忽然捕捉到对方话里关键,试探道:
“元婴就天下第一了?”
“不然呢?”
魔土明面上最大的女魔头嘟囔着晶莹朱唇,反问道:
“无边血海的血魔老祖,太上仙宗此代太上,再加上少爷你,当世拢共就三尊元婴,你怎算不得天下第一?”
好吧,这个时代也有境界压制。
陈衣无奈叹息。
旋即浅尝清茶,耐着性子讲道:“姑且就算天下第一吧…红衣啊,平心而论,少爷我像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么?”
“像!”
“…”
“你可还记得,那吃人妖道口中的元婴靠山?”
“同为元婴,此人自是奈何不得我,可你与万古魔山呢?以你我的关系,倘若他迁怒于你,你当如何自处?”
声声反问,句句在理,误会解开。
婵红衣的俏脸唰一下红到了耳根,羞的恨不得当场扒开一条地缝钻进去:“内个…好像是我无理取闹了哈…”
“你还有脸说?”
陈衣斜了女魔一眼,没好气道:
“我一路搜魂至此,为了打探情报,不得已才入住花舫楼船…你也知道,风月之地人来人往,消息最灵通。”
呜呜呜。
少爷何等贤身贵体,天潢贵胄?
因你不辞辛劳,日夜在外奔波,你不脱光衣服高撅腴臀千恩万谢就罢,还恬不知耻地与一众女校书争风吃醋…
婵红衣啊婵红衣,你真不是个玩意啊!
“对不起嘛少爷,红衣错了,以后再也不任性了!”
“嘁。”
望着佯装泪眼朦胧,试图博取同情的婵红衣,陈衣撇了撇嘴:“行了,别装了,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百花坊,你知晓多少?”
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始终藏于暗处,窥视着自己。
“百花坊…”
婵红衣沉吟片刻,如实道:“百花坊我不甚了解,不过百花坊坊主我倒听人讲过,传闻是血魔老祖的小妾。”
得。
猜都没猜答案就呼之欲出了:那双眼睛绝对来自她。
“妖道背后的靠山,大概率就是血魔老祖了。”
将判断说予婵红衣,后者眼中浮现出一抹忧色:“那血魔老祖成名已久,手段颇多…少爷,情势有些糟糕。”
闻言。
陈衣忍不住好奇问道:“你们万古魔山,统领天下群魔,号称魔土的掌教至尊,难道就没有元婴修士坐镇?”
“我的亲少爷,你当元婴修士是街边的大白菜呢?”
婵红衣摇了摇头:
“若非八百年前血魔老祖受了重创,这些年只顾养伤,魔土掌教至尊的位置,哪能轮到我们万古魔山来坐?”
“即便真魔心被称作正统,万魔起源,可都是逆天而行,杀人如麻的主儿,魔土里有几个在乎正不正统的?”
“也就我这一代运气好,正魔之争愈演愈烈,老祖急需一根能摆上台面的门柱镇场,恰好我又唤醒了真魔心…”
“说句难听的,我们万古魔山只是他的傀儡罢了。”
言及于此,婵红衣扯了扯陈衣的衣袖,小声建议道:
“少爷,依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悬崖勒马啊。”
“血魔老祖曾与此代太上做过约定,非灭门之祸,皆不得出山…况且魔修善权衡,他不一定愿意得罪你的。”
陈衣看着可怜兮兮的侍女。
他能从对方脸上读到浓浓的关切,那是一种绝不可能出现在魔修身上的情感:旁人爱你风光,我却忧你受伤。
说实话。
他很是动容。
但,他有自己的道:“若是结仇,不分胜负,只分生死,这是我所奉行的生存法则,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少爷!”
婵红衣急的直跺脚:“你才晋级元婴多少年?你可知那血魔老祖在元婴境停留了多少年?他对天地五行的…”
“坐井观天。”
陈衣轻声笑骂,掌心翻转,天穹上兀然乌云密布,倾盆大雨:婵红衣以为少爷在向自己炫技,不禁柳眉颦蹙。
“呼风唤雨?他也会,元婴修士都会。”
“呵呵。”
陈衣也不愠怒,掌心再翻:“他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本座,却要让这漫天细雨逆流而上,化海夺天!”
霎时际。
婵红衣仿佛瞧见眼前少年,化身一方新的天地,下一秒,那磅礴雨幕竟当真如他所言,汇流成海,席卷回天。
海,便是倒过来的天。
那袭年岁不大的白衣,他颠覆了一片天穹,在苍茫之间留下了自己的倒影,方圆千里,众生匍匐,叩感天恩。
百息后。
散去神通,陈衣背负发颤的左手,面无表情,平静开口:“老牌元婴有何惧?我道至高,敢叫日月换新天!”
嘶!
好痛,这天道反噬再多一秒,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