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起来似乎不是很高兴。”
“是老师不高兴。”沈隽意小声道,“老师曾经看中章庭鹭,把掌上明珠独女许配给他。”
“没想到,在老师得罪太后,惹了圣上厌弃后,章庭鹭见异思迁,攀上了另外一名贵女。而老师的独女当时怀了身孕,撞破两人的事情后,当即发作难产,挨了两日就没了。”
“所以,老师后来就逐了他出门,不许人提章庭鹭的名字,更是命门下弟子与其割席,否认就不认其他师哥了。”
顿了顿,他继续道,“黎侯爷不同赵师兄,在京都时间多,而且活跃在朝堂上,跟章庭鹭的关系还算可以。”
“虽然没舞到老师跟前,但老师心中也是门儿清。故而对黎侯爷就不大亲近,当初黎侯爷推荐凌世子,老师心中着恼,也是有此原因。”
“老师不肯再收功利心太重的弟子了。”
这也是上官鸿在见识到沈隽意利用手段迫使他出面后,他当时心中不快的缘由,后面也是慢慢接触,了解了沈隽意的为人,才打开心扉,真正将他当成了嫡传弟子。
为此,赵山长都暗地里吃过味儿。
姜映梨恍然,“原来如此啊。”
“上官先生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难怪当初我给师娘把脉的时候,她心中郁郁,应该也是思念独女之缘由。”
“这位章庭鹭,攀权附贵,忘恩负义,就算不是因为上官先生,也是少靠近为上。”
沈隽意颔首,“我亦有此意。当初考试结束,他特地留我,赠我拜帖,邀我过府一叙。且听他话里话外都是想探听老师的消息,我赶着来寻你,都不曾给其回音。”
“不过,这些我不曾跟老师提起,恐惹他伤心。”
“是该这样的。”姜映梨赞同。
说着,沈隽意突然想起一茬,扭头望来,“说起来,我一直想问问,你跟那位周羡壮士怎么回事?”
姜映梨一愣,“我,我跟他有什么事!”
“你磕巴了。”
“我没有。”姜映梨忙反驳道。
沈隽意倒是也没追着问,而是慢慢道:“他与我提及,让我好生照顾你。”
“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姜映梨气得无语,“我就知道,我与他八字不合,他就爱给我添乱。”
“当初要不是他,哪儿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早知道我就……”
真要说到救人,她身为大夫,总是不好再说出不救他的话来,只能郁郁地住了嘴。
身边听不到沈隽意的声音,她也不想增加两人间的误会,想了想,当初沈隽意桃花旺,她心情亦是不痛快的。
何况是沈隽意呢!
将心比心,换成她听到这样的话,亦是会又气又无语的。
她心一软,侧过身体,在被子里扯了扯沈隽意的里衣,坦白道:“他曾经想掳我上山当压寨夫人的,不过被我拒绝了。”
沈隽意一顿,心口一紧,连忙也顾不得不痛快,转身握住了她的手,叠声问道。
“可有伤你?你为何不早点与我说这些?那我上回就不会这般文雅待他了。”
“自是没事。”
虽然沈隽意早有心理准备,毕竟要是姜映梨真出事,恐怕当时李芳菲第一个就蹦出来咋胡咋胡了。
可等确认过,他这心里更是松了口气。
他倒不担心失身这些,他并不是那般迂腐之人,更不是只看中身子之人,主要是怕对姜映梨造成什么身心伤害。
“你安全就好。”
姜映梨听他这反应,微微扬眉,试探地逗他:“怎么,你担心我失身?”
“不是。”沈隽意蹙眉,“女子贞洁并不代表什么,人心才是最重要的。我是怕他伤你,令你身心受创。”
姜映梨心中一暖,“周羡倒不至于这般下作。周大当家也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他们待我还算不错,就是李芳菲亦是无恙的。”
听到她这时还知道给李芳菲的名声清洗,沈隽意侧目,“你不生她的气了?”
“这是两码事。”姜映梨回道,“我不喜欢她,但也清楚,女子名声在你眼中兴许没那么重要,但对于很多世俗之人而言,却是很重要的。”
“她被土匪掳走,若是被人知晓,难免流言蜚语,句句似刀。世道对于女子已经够艰难了,没必要女子再互相苛责。”
沈隽意一愣,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低低应了声。
聊了会儿天,困意终于涌了上来,姜映梨拍了拍他的胳膊,“好了,睡了睡了。明天收拾收拾,再买些东西,焦斜应该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就回村儿吧。”
“都出来好久了,免得她们担心。”
“好。”
沈隽意伸手揽着她,身上的暖意透过中衣朝着她潺潺流去。
很快,姜映梨冰凉的身体就暖和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沈隽意的困意却消减了很多,黑暗中,他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却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
相反,他心中很宁静很欢喜。
有这样的珍宝在怀,如何能不叫人喜悦呢!
翌日。
焦斜赶着车回来了。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