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可以看出明显的人类四肢。
随着第一个奇怪影子的出现,它的身后出现了许多影影绰绰的黑影,也是同样庞大的脑袋,以及相比之下,过于瘦小的肢体,它们相隔的距离远近各异,能够明显看出是以一种特殊的阵法排布。
它们不知数量有多少,但是正朝着沈之珩的方向走来,速度并不快,但双方的距离并不短,只需片刻双方便会狭路相逢。
那影子行走的姿势也透露着诡谲,像是遵循着某个玄妙的规律,左肢向前五步,右肢往后一步,每次动作分毫不差,像是精密到极致的仪器。
蛹人们吓得脸色惨白,面对未知的事物,他们竟然第一时间朝着沈之珩聚拢,在佣人们的潜意识里,这个神秘莫测的道士似乎能够成为庇佑他们安全的存在。
端端和露露兄妹二人一见到那些灰蒙蒙的影子,面容肃穆,他们退到路旁,低垂着脑袋,垂手等待。
见到其他人还傻站着,端端提醒道“是游神,大家不要害怕,这是我们安北村的游神荷花仙姑,我们不要冲撞游神。”
游神
沈之珩站在原地,见所有蛹人都恍然大悟的样子,困惑地皱起眉毛。
什么是游神
端端见沈之珩挡在了道路中间,想要劝他,可又害怕他阴晴不定的脾气,最后只能压低了声音,说道“道爷,我家的村子就在前方,只需走几步就到了,今天是月初,我们安北村的乡亲们会有荷花仙姑的游神。”
“游神,不能冲撞。”说到最后,他垂下了脑袋,脑门上全是冷汗。
虽说修行之人遇见游神应当避让,可这位道爷反而杵在原地,大有拦神的架势。
这可如何是好
沈之珩看着他过于宽大的脑门,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总觉得这位叫做端端的少年好像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似乎比在庙宇里的样子更加奇怪了一些,属于少年人独有的光洁脸颊,都起了一道道深刻的皱纹。
远处的灰影慢慢在浓雾中显出了原型,是一个个造型古怪的纸扎塑像,由于是由人举着,所以才形成如此怪异的影子。
虽然是由彩纸绘成,可每尊神像的外形都极其精美,所有神像都描绘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女子,柳眉朱唇,秀丽无双,眉眼低垂,眉宇中透露出怜悯与哀愁,似乎对人世间所有的苦难都投以慈悲的目光。
神像的身上披着七彩法衣,皆是由举着纸扎的村民穿着,他们迈着相同的步履,在密林中穿行,法衣上的彩带伴随着他们的脚步,在浓雾中翻飞,如同腾云驾雾的仙娥。
如此华丽繁琐的队伍,却没有携带任何吹奏的乐队,就这样静默地舞动,像是在跳一场没有声音的祭舞。
蛹人们对游神的习俗司空见惯,可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神仙塑像,看见浓雾中款款而来的仙娥,脸上皆是如痴如醉的表情。
游神队伍经过众人,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熏香,更是让人飘飘欲仙,恍若身处仙境。
沈之珩后退一步,屏住了呼吸,也抬头观察着仙娥的相貌,而由油彩描绘的仙娥似乎也感应到了有人在大逆不道地注视着自己。
所有仙娥漆黑的眼珠,在同一时间,转向了沈之珩,慈眉善目的菩萨面容,竟流露出一股恶毒怨恨的神色。
她们美丽绝伦的面容顷刻间便成了狰狞的鬼脸。
“咯咯”
又是那声怪异的轻笑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身后袭来一阵凉风,沈之珩反应迅速,往侧边一退,伸出腿绊住了偷袭之人。
“哎哟”
一名身穿杏黄色长袍的男子摔在了泥地上。
“哎哟哎哟。”他就地一滚坐了起来,捂住自己的膝盖,说道,“施主,你怎么如此无礼”
沈之珩皱着眉头,说道“偷袭的是你吧”
这位莫名其妙出现的青年抬起头,沈之珩才发现,他竟是一位僧人。
头上点着六个戒疤,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杏黄僧袍,眉心有一颗红痣,衬在他清秀俊雅的眉宇,添了一丝缥缈的烟火气。
他麻利地站起身,拍去了身上粘着的枯叶,对沈之珩行了个乱七八糟的礼,说道“在下法门弟子,名曰石佛,施主如何称呼”
沈之珩没有回答。
“施主,我观你印堂发黑,眼下乌青想必是有邪祟缠身,我师父近日跟我云游于此地,他老人家法眼通天,一眼就看出你体内的邪祟。”
俊秀的小和尚一行礼,说道“只需一百两银子,我师父便会出手为施主消除邪祟,在下师父乃是至高无上天尊,最擅长拿人钱财,”
“不对,不对,最喜欢惩恶扬善,施主,你的印象真的发青这可不是小和尚危言耸听”
沈之珩驻足聆听着,渐渐从他的言语中品出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这个小和尚怎么跟自己忽悠人的时候那么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