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眷难过,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一会哭自己是个孤儿,就想要个家人,一会哭自己是活寡妇,寄人篱下,丈夫不疼不爱,看婆婆脸色过日子,一会又哭自己已经很不幸了,还要救世。 宋千杭脑袋都大了,扶了好一会额头,最终才认命的拎起地上狐裘,抖落上头的雪,盖在了苏眷身上,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别哭了。” “我不就是你家人吗?” 苏眷这才抬头去看他,红着眼睛,好不可怜。 过了好一会,冬冬端着醒酒汤终于回来了,一看苏眷站在那淋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把苏眷给搬回房间去了。 角落里,宋千杭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可刚走没两步,又鬼使神差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方才苏眷在的位置,脑子里一幕一幕出现她伸手接雪,笑着的样子。 他感觉自己可能病了,还病得不轻。 次日,苏眷起来时,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冬冬赶忙去拿斗篷给苏眷披上。 看着那件脏了的狐裘,她心疼,拎起狐裘,叹息,【才穿了一次啊,就弄成这样。】 冬冬接过狐裘,知道她喜欢这件狐裘,安慰道,“主子放心,这狐裘稍稍打理一下就好了。” 苏眷这才放下心来,目光落在桌上的佛珠手串,纳闷的问,“冬冬,这手串哪里来的?”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东西了。 冬冬摇头,“您昨夜醉酒后就一直抓着这手串,奴婢也不知道。” 她也好奇啊,就去煮个醒酒汤的功夫,狐裘脏了,主子哭得眼睛都肿了,手里还一直抓着这手串,她猜测,可能是在哪里捡的,毕竟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 苏眷脑袋疼,半点也想不起来昨晚的事了,她走到院子想透透气,结果一眼就看见了院子那石桌上,堆着一大坨雪,还插着好些树枝。 她顿时好奇走近,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认出,是个雪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着屋子里收拾东西的冬冬喊,“冬冬,你这雪人堆得也太磕碜了些。” 这是她见过最不像雪人的雪人了。 冬冬一脸懵,跑了出来,眼神迷茫,“姑娘,这不是奴婢堆的啊。” 苏眷:“???” 昨夜除夕,洒扫的下人都归家了,这院里就剩自己和冬冬两人,这个长相磕碜的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卧槽!这该不会是什么扎小人之类的吧!】 【老天!有人要害我!】 当天用膳,一家人坐着吃东西,谁也没说话,各怀心思。 宋千帆明显脸色难看。 恒王手上沾了人命,被看押在府里,大势已去,不足为惧。 皇帝最终只是斥责了宋千帆几句,把苏嫔降了位分,禁足了起来。 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失去了在皇帝那里的信任,这条路,恐将更难走。 宋千帆瞥了一眼苏眷,眸中掠过一抹杀意,本想留着这个女人,或许有一天能为自己所用,但如今看来,是留不得了! 苏眷一个激灵,攥紧了筷子,【有杀气!】 这话一出,倒是吓了埋头苦吃的宋千杭一跳,他身体僵硬,抓着筷子的手僵着,脑子里已经不受控制的想入非非。 难道大哥知道他昨晚在苏眷院里干的事了!? 可就是堆个雪人而已,苏眷哭得那么惨,他也是没办法啊,只能堆个雪人哄她。 一个雪人而已不至于动杀心吧? 宋千帆面色如常,甚至夹了块肉放在苏眷碗里,“瘦了,多吃点。” 苏眷却吃不下,愈发觉得宋千帆心里有鬼,而且…… 【宋千帆怎么这么不讲究?】 【给人夹菜都不换双筷子的……】 敬王妃面色不悦,“眷儿,怎么不吃?” 儿子已经知道错了,还主动修缮夫妻关系,儿媳有什么不满的? 这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沾点草? 儿媳难道非要搞得家宅不宁吗? 苏眷目光暗了暗,明显感觉敬王妃近来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差了,“回母妃话,儿媳近来胃口不佳,大夫说吃不得荤腥。” 【宋千帆夹的肉,狗都不吃好吧!】 敬王妃脸色难看。 【鬼知道他会不会在里头下什么毒药.】 一旁的敬王赶忙打圆场,让人再盛一碗新的来,可苏眷这心里有的话是一句一句往外嘣。 【他肯定是想害我,院子里那个磕碜的雪人一眼就知道是他堆的,做工粗糙又丑,插那么多树枝,不就是跟用针扎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