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屁股都差点从龙椅上滑了下来。 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宋千帆身上,目光由上往下,神情复杂又有些同情,这个位置,确实不太好露出来给人看啊。 难怪平时敬王世子走路带风,今日步子却慢得很,原来是伤到了痛处啊! 也有人好奇,这怎么就能伤到那了? 【我当时那一脚踹的可用力了。】 众人一听,两腿一紧,员外郎这一脚踹的得有多狠啊,才至于让世子走两步停一步的。 老皇帝咳了两声,目光落在宋千帆身上,语气委婉了一些,“世子,可需要宣太医来看看?” 【老皇帝人还怪好嘞!】 敬王连连点头,刚要开口附和,就被宋千帆自己开口拦住了,他脸色涨得又红又白,“陛下,微臣没事,不必麻烦太医。” 【哇喔,真坚强!给你鼓鼓掌!】 老皇帝想打圆场的话顿时被堵在了喉咙里。 老皇帝这心里头才舒畅了不少,世子现在这个态度,那事情便容易解决得多了。 【怎么还不说啊,我这膝盖都快跪软了】 【谁家小吵小闹像你一样想把人掐死的啊,你当老皇帝跟你一样眼瞎啊,会信了你的鬼话?】 他跪在地上,这时的语气已然变得镇定,“陛下,微臣与世子妃只是小吵小闹,世子妃这是在闹小脾气,让陛下见笑了。” 这个丫头,一点都不懂朕的难处和苦心,那敬王府有吃有喝有得住,怎么就不能忍一忍,再多住一住? 苏眷眼泪啪嗒啪嗒掉,“陛下,妾身当真不知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请陛下准允妾身搬离敬王府,与世子和离。” 平国公都替苏眷捏了把冷汗,这一脚可轻可重的,踹狠了,那可是要废掉的啊! 这要是真废掉了,敬王府的人追究起来,这小丫头哪里还笑得出来。 可显然,苏眷确实将宋千帆的性子拿捏得明明白白,他今日就算是死在这金殿上,也不会脱下裤子给人验伤,毕竟在他心里,自个可是要登基当皇帝的人,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众人也有些迷糊,方才都说到这了? 苏眷:“回陛下,方才是说到这了。” 老皇帝眉头一蹙,“方才是说到这了吗?” 老皇帝寒眸微眯,是巧合,还是她口中的那个人,根本就是宋千帆? 联想最近发生的事,这个侄子确实变了不少,豢养死士,私下联络朝臣,谋杀正妻,从前备受赞誉,如今声名狼藉 倘若他一直都是从前的样子,年轻一辈中,自己确实会将他过继立为储君。 老皇帝这会儿是想起来了,方才宋千帆苦诉苏眷冤枉了他,说自己身上也有伤。 宋千帆衣袖下的拳头攥得嘎吱响,苏!眷! 老皇帝一甩袖,给了苏眷一记警告的眼神,行吧,朕就当是说到这事上了。 看着台下跪着的侄子,老皇帝这一刻顿感自己是老了,眼神不好了,这么多年竟未发觉这个面容敦厚良善的侄子皮下,是一颗勃勃的野心。 苏眷就差两手叉腰:【有本事你就脱啊,当着大家伙的面把伤露出来,我肯定二话不说的认了!】 被提及的丘处冲整理了一下官服和帽子,随时准备进金殿面圣。 毕竟这婚才赐了半年多,这要是就让人和离了,岂不是让人笑话自己这个皇帝毫无威严,都是戏言? 可他这话还没说出口,苏眷的声音却抢先了一步。 不过,宋千帆连太医都不看,这要怎么说下去.难道还能逼着人家脱了裤子自证不成? 宋千帆咬牙切齿,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待微臣回府,一定与世子妃好好解释。” 老皇帝猛咳一声,“罢了,既然世子身上无伤,那就往下说” 老皇帝看着苏眷,叹了一声,是委屈了这丫头,回头赏些东西安慰安慰,至于和离这事也不是不行,就是再过两三年嘛,一切好说。 这宋千帆虽然有错,但这世子妃为人妻子,怎可如此彪悍啊? 老皇帝却变了脸色,没脑子的狗东西? 众卿感叹,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他唇瓣紧抿,一双方才还在看戏的双眸此刻闪着寒光,苏眷骂人没少用‘没脑子’这三个字,但都是在骂同一个人——她口中那个会导致大晋灭亡的未来储君,百姓口中的暴君,天下大乱的罪人。 娶了一个商贾之女,还与这商贾之女和离,荒唐至极! 现在,她也这么骂了。 但凡宋千帆真脱了裤子给人瞧,她今日就是再能说会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