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纳乌。
当我看见这小子出现在了司法委老乔办公室门外,并且像是看不见我似的走进了办公室,我就知道其实老乔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他既需要最信任的央荣稳住军队、还需要最老实的布热阿稳住村寨,可是,我并不在这个‘最’的行列里面,所以,纳乌来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纳乌应该是这次老乔出门的保镖,而我,只是个外联。
他将老乔从办公室里背了出来,此时的我当着老乔的面掏出了手机,问道:“我叫两个司机?”
老乔点了点头后,我叫来了屠光和真诚。
真诚不会开车,可他见到纳乌后明显表现的很亲密,是那种小老弟对敬仰大哥的亲密,这我才明白老乔为什么对我养死士这件事视而不见。
他还是那个老乔,就算是病了,依然拿捏着我的每一步。
我们这伙人到了楼下,小光负责开车,我坐在了副驾,真诚、纳乌钻进了休旅车的后座,我们五个在没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将车开出了勐能,一路奔着边境而去。
而这台车,明显和老鹞鹰没有关系。
他搞过来的车,从头到尾都是全的,这台车不是,这台车上的文字是我不认识的那种,看着也不太像缅文。
老乔这只老狐狸还真是干什么都惦记留后手。
至于我家里那台特斯拉……
车钥匙让我扔给了芳姨了,当时我的说法是:“谁家好老爷们开个电车?”
真事儿,我当时对电车的感觉就像是在国内街头上看见了的老头乐电瓶车,老觉着这玩意儿是糊弄孩子的玩具。
“小哑巴。”
此刻坐在后座上的老乔开口了:“泰国,有熟人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
“我记着你来之前,途径泰国了吧?”老乔如此问道。
“是啊,我的确是从泰国来的,可刚上大巴车就晕了过去,睁开眼睛已经到了勐能。”
老乔点了点头,不再说,而是面带微笑的看向了我。
我正在纳闷他在笑什么的时候,身边开车的小光却张嘴说了一句:“到了。”
到了?!
我诧异的看着前方,那是一条河,河岸上停着专程为了接我们而来的渔船,从缅北要去往泰国,竟然只需要一辆车和一条船,仅此而已!
现在,我明白老乔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了,假如当初我被骗来的时候,能走被老乔允许的这条路,或许醒来那一刻应该出现在园区2号楼的616,这也太近了。
我率先下车打开了车门,纳乌却根本不让任何人碰老乔,坐在车边将老乔背了下来,这一路上,纳乌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跟随时提防我冲老乔下手似的。
纳乌将老乔背到了船上,放入船坞,而我则在来这破地方一年之后重新拿到了护照!
那种感觉……
蒋隆?
还他妈是假的!
将护照拎着,我坐在了船头,老乔那双眼睛却一直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最后实在给我看烦了:“你老盯着我看干嘛?”
“我想看看你到底够不够狠。”老乔毫无来由的说出这么一句后,我十分不理解的看向了身后……
那时,河面上只有这一条船,我腰里有枪,船上一个病病殃殃的老乔、一个一枪就能放倒的纳乌,还有一个我动手以后会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真诚,和一定会向着我的小光。
只要我够狠,能不要亲娘、不要没出生的孩子,拔出抢手指头一勾就算是彻底得救了。
老乔竟然以为我是这种人……
不。
他是在防着我变成这种人。
我默默的掀起了衣服,手刚要往腰上摸,都没等低头就感觉脖子上一凉。
纳乌太快了,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的,这小子脚底下一点声音都没有,等我发现时,一把刀正好卡在我脖子上。
此时,我只要稍微表现出半点不正常,可能就得成为这条河里无数尸体当中的一具,那时,我骂道:“你有病啊?”
紧接着,我手上动作都没停,将枪拔出来以后丢给了船夫,还冲着小光说道:“家伙都留下,过了境让人摸出来咱们连个合理的理由都没有。”
说完,纳乌才慢吞吞的把那柄刀收了回去。
这我才看清,这货竟然把刀收进了袖子里,那是最快可以拔出来的地方。
我们都把家伙留在了船上,等我看向老乔的时候,老乔竟然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
我说了一句:“老爷子,这时候不能犟。”
老乔张嘴就骂:“我犟你奶奶个孙子,我是从被窝里出来的。”
我把这茬给忘了……
可转念一想,一个不知道有多少钱的佤邦封疆大吏竟然睡行军床……你都不知道他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我们顺着河流飘到了泰缅口岸,上岸时,检查站的人连护照都不看,只是将每本护照打开,将里面夹着的美元抽出来,就彻底放行了。这回我才明白为什么泰国有那么多黑帮,还那么混乱,这特么不管犯了什么事,找本护照往里塞点钱就能跑到缅甸,谁还惯着你?
从口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