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副局长办公室门外,秘书低着头在摆弄指甲,本该朴素的佤族小姑娘,在利益薰陶下也开始了浓妆艳抹,就像是本应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摆放的都是化妆品、指甲油的瓶瓶罐罐。
她好像都忘了自己是包裹瓷器的报纸,拿自己当成了瓷器。
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
秘书用两根手指捏起了电话,放在耳边说道:“喂?警察局副局长办公室。”
“肃正局,想和副局长约一下见面的时间。”
什么肃正局和警察局的冲突,什么勐能最新后起之秀,这个女秘书什么都没想,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办公室里打盹的塞拉囧,回了一句:“没工夫。”
把电话给挂了。
她不管打电话的人是谁,光记着塞拉囧在被窝里吹过的牛逼了,这货说:“在勐能,只要不是司法委办公室里的那位爷,谁都不用放在咱眼里,别看现在警察局长是佤族头人,急了,咱也敢和他掰掰手腕。”
当时给她迷得啊,神魂颠倒。
也让这个女人开始了日渐嚣张。
可肃正局办公室里那群人彻底火了!
检方给你打电话说见面,你说没时间?
你当我们是请你来玩的KTV客户经理呢吧?
肃正局一个年轻小伙穿着西装冲打电话的同时说了句:“继续打!”
随即向所有人一挥手:“跟我走!”
领着人浩浩荡荡走出了房间。
这可是于局长钦点的案子,你马文才是于局长钦点的嫌疑人,哪怕说了要对你客气一点,你也不能太不客气了吧?
嗡!
肃正局楼下,十来个人,四台车同时启动,一路朝着警察局冲了过去。
这群人刚从大城市仰光、内比都、曼德勒汇聚而来的年轻人,都有着改变时代的梦想,可他们也同样缺乏搞政治那些老狐狸的沉稳,既然你们都要把人家‘请’过来,还在乎他什么态度干嘛?有什么情绪不能等把人弄进了肃正局再说?
问题是他们偏不,估计脑子里想的都是一进警察局将兜里的证件往出一掏,大吼一声:“ICAC!”的威风凛凛,却忘了这是一个连证件都没有的小地方。
警察局。
当这四台车停在了警察局院内,原本散落在各处的警察全抬起了头,一瞬间,几乎所有人自发的开始往门口凑,或脚步匆匆或步履缓慢,反正警察局门口算是站了一层人墙,每一个人都用‘拿鸡毛当令箭’的眼神看着这群肃正局的小年轻。
领头的一看这个阵仗,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回头看了自己人一眼,下车直奔警察局门口走了过去。
“你们,什么意思?”
现在的警察局不一样了。
警察局里到处都能听见佤族独特的语言,看见脱下警服之后的民族服饰,佤族头人尽管刚刚上任没几天,可是经过‘扩权’之后,已经将很多族人招了进来,甚至已经开始侵占以前那些人的位置……能不抱团儿么?
“没什么意思,按例询问!”
才当了没两天警察,这群佤族就学会打官腔了:“你们这群肃正局的孩崽子,来警察局干嘛?”
“办案!”
“艹……办案……”
纳哈撇了一下脑袋:“许爷划分权力界限的时候,你耳朵塞驴毛了吧?”
“办案是我们警察的权力范畴,和你们肃正局有什么关系?”
“请你们副局长马文才,协助办案!”
“就你,还想请我们副局长?”
话才说到这儿,双方情绪刚剑拔弩张,警察局的门口也才被堵死,纳哈回首问了一句:“马文才是谁啊?”
身边一名警察说了句:“塞拉囧。”
他突然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佤族,那一秒,这俩人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目光中,尽是寒意。
呼啦!
他把自己站的位置让开了:“去吧。”
“记着了,这儿是警察局,和你们那儿不一样,我们这儿,禁止喧哗。”
警察散了。
宛如都没来过。
一个一个的,各归其位,有的继续拎起麻布擦车,有的,在库房门口收拾警具,全拿眼神盯着他们,谁也不再上前。
肃正局的小伙迈步走入,摁开了电梯门之后,所有人进入电梯,这时身边才有人说话:“头儿,不大对啊?”
他还专门问了一嘴:“哪不对?”
“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感觉不大对。”
“闭嘴!”
叮。
电梯门打开了。
这帮人顺着办公室的门牌开始捋,直到看见了门口坐着一名秘书的副局长办公室,这才迈步走了过去。
女秘书依然在接电话,态度依然嚣张:“没时间没时间的呢?你们有病啊,左一遍右一遍的打电话!”
等肃正局的人站在了她面前,人影覆盖在了脸上,她更是连头也不抬:“不知道副局长下午才开始工作么?”
再抬头,此人将手拍在了她面前摆满化妆品和指甲油的办公桌上,手底下还压着一份文件——协查通知书。
这东西扔过去之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