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织许轻轻叹了口气,“成老爷话都说到这了,我也不瞒你。”
“这件事情是在我家老太太跟前过了明路的,我这个做儿媳妇的,也只能听命而为。”
说着,檀织许又摇了摇头,许是成安终于松口了,檀织许的表现之中也就少了些先前的游刃有余,只剩下浓浓的无奈了。
“老太太一定要拿下这批料子,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您也知道,我这还没过门,就没了男人,要是老太太交代下来的事情再办不好,以后可就没有好日子过喽。”
成安一听这话,也就明白了。
他就说檀织许不是蠢人,怎么会做这种鸡蛋碰石头的事情呢,感情是身不由己啊。
“既如此,就按照二夫人所说吧。”都是身不由己,他再劝也劝不动了。
况且该劝的都劝了,再多的就不是他一个外人该做的了,还是莫要僭越的好。
就算最后真的出来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也怪不到他身上了。
檀织许才出了成记的大门,就被俞砚辞给堵住了。
“哟,俞公子这是在这儿等着我呢?”檀织许停住上马车的动作,朝着俞砚辞露出了一个满是嘲讽的笑来。
俞砚辞瞧着檀织许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守着个落魄侯府,你有什么可高傲的?”
“那被一个落魄侯府的寡妇打败,俞公子又哪来的脸面骄傲呢?”
“你!”俞砚辞指着檀织许的手气得直颤抖,“二夫人真是好样的,和我打价格战是吧?那本公子倒要看看,静安侯府到底有多少家底,够你和我这样逞强的。”
“也没多少,只是勉强能压俞公子一头罢了。”
说完,檀织许就上了马车,毫不留恋地说:“回祥麟阁。”
马车自俞砚辞面前经过时,收到檀织许授意的车夫忽然抽了马背一下,拉车的马吃痛,猛地加快了速度。
站在原地的俞砚辞吃了一嘴的灰尘,再看向那辆远去的马车时,连吃人的心思都有了。
小厮就在此时上前,“主子,咱们回府吗?”
“回府?”俞砚辞冷笑一声,“我到要看看,她能傲娇到什么时候!”
“诶,主子!主子!您要去哪儿?咱不是刚从成记出来吗?”尽管有一肚子的不解,小厮还是跟在俞砚辞的身后,再次进了成记的大门。
至于成安是怎么兵荒马乱地迎接二进宫的俞砚辞,两人之间又都说了什么,檀织许并不知晓。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是成记的小厮带来了成安的书信,俞砚辞又将价格抬高了两成。
一年要给付给成记的订货银钱,已经高达九万两之多。
还要一次性付清。
这个大手笔,就连檀织许这个对手,都不禁要称赞一句了。
白露都已经在边上拿着笔画圈圈,咒骂俞砚辞是个混蛋了。
檀织许随意将信件递给白露,“给成安回信,咱们再加一成。”
“那就翻了六成了。”白露面露担忧,“咱们祥麟阁虽然赚钱,可也没有那么大的盈利,再加下去,咱们就没多少赚头了。”
檀织许屈指敲了白露的脑门一下,“叫价而已,又未必能叫上,随便叫叫呗。”
白露不太明白,可檀织许决定了的事情,她也改变不了,只能到边上给成记去消息,按照檀织许的意思,又加了一成的价格。
只是原本只需要六万两银子,就能拿下的石料,如今要付九万六千两,白露就愤愤不平。
她们家小姐辛辛苦苦设计图样,殚精竭虑的经营,到最后,银子到是给成记赚去了。
可这偏偏又怪不到成记,只能怪那俞砚辞太混账,竟然和她们小姐过不去。
“等有机会,我非要痛打他一顿不可!”
“很快了。”檀织许笑容中尽是对白露的宠溺。
傻一点又怎么了,她就喜欢这种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傻丫头。
只可惜,不是小丫头以为的那种打。
但也足够俞砚辞喝一壶的了。
当天晚饭时候,白露气呼呼地冲进来,“这该死的俞砚辞!”
“他又加价了?”檀织许的筷子上夹着一片青菜,闻言随意问了一句,半点都没耽误她吃饭。
“小姐,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吃得下去东西啊!”白露将信件拍在桌子上,看着檀织许那不急不缓的样子,颇有种自己现在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错觉。
檀织许拉着白露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还拿完给她夹了点菜,才轻飘飘地问:“加了多少?”
“又加了两成!”白露充满怨怼地说了一句,“您说说,俞家到底有多少钱,够他这么败的?我要是有这种儿子,早就把他的腿打断,在家养着了,还能让他出去瞎嘚瑟败坏自家的名声?”
檀织许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在白露吃她夹过去的那块鱼肉的时候,说:“那咱们就再加半成好了。”
“还加?”白露眼珠子都瞪圆了,最爱吃的鱼肉顾不上吃了,筷子放下去,“再加就十一万多两了,把侯府卖了都凑不出这么多银子吧?到时候小姐您去哪儿筹集这么多银子去?”
白露憋着嘴嘟嘟囔囔,“老夫人那